秘法,並非純粹靜修,還講究入世修行,與人鬥法歷練。此外這事令我心中頗感憤懣,又是責任所在,若是置之不理,於心有虧,終究還要理會。”
“可這個世界的中國正受內侵外辱,不平事可很多啊,也非要一一去管嗎?”朱雯依舊不解。
齊藤一搖了搖頭:“雖說是不平之事,卻也有份內、份外的區別,並非普天之下所有不平之事你都要一齊包攬。但我得蒙一眉師父傳授道法,那麼師父不在之時替他守住一方安寧,就是我應盡之責。我不在這個世界也就罷了,但若在這個世界,行事就要合自己本份。”
“聽起來,你們對待劇情世界人物的態度與對待現實人物沒什麼兩樣,沒有把他們只當成NPC而已。”朱雯若有所思。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誰怎是一個‘劇情世界’與‘現實世界’能夠區分呢?”齊藤一嘆了一口氣:“當然有些輪迴者從利益出發,不把劇情人物當成人,像東美洲隊,為團戰得勢,輕易屠殺了兩個城市的人,甚至不惜毀滅世界。但像他們這樣的人,如果主神把任務背景安排在現實世界,他們又會不會因為所針對的是‘現實人物’而手下留情呢?只怕未必了!畢竟無論‘劇情人物’還是‘現實人物’都是有血有肉,至少以我們目前的修為還是分不清真偽。在自身其實無法分清真偽的情況下,強以固有成見定真偽,其實就是犯了‘知見障’,沉浸其中,是要入魔的!輪迴者限於任務,有時難免要做一些違心之事,但終究能免則免,即使做了也要儘量設法補償,以免本心有虧。但若是將一切視為虛偽,肆無忌憚。久而久之不僅‘劇情人物’不視為人,‘現實人物’不視為人,甚至‘輪迴隊友’也可以不視為人。只為十幾人的利益乃至區區一己之利,將他人性命視為一堆簡單數字,數百人殺得,數萬人殺得,漸漸的哪怕是數億,甚至一個世界的人都是想殺就殺,予取予奪……最自我的魔道,也不過如此了……”
正說著,一串曠遠的銅鈴音從林間飄了過來,雖然隔了不少的距離,傳入耳中,卻十分得清脆悅耳。齊藤一點點頭:“我們要等的人來了!”
說罷他將手一招,兩人歇息的涼亭突然解體,化為幾張符紙收入衣袋中,原來那涼亭竟是道術幻化。
那陣銅鈴聲越來越近,聽得出至少是有十幾個鈴鐺一起在響,聲音輕靈而又密集。齊藤一聽了一陣,心想大白天趕路的,又是在深山老林,誰還這麼招搖,沒事拿著銅鈴幹搖?忽然心裡一動,再細細去聽,果不其然,這鈴聲並非胡亂雜陳,而是暗含節奏,而且仔細一辨,竟是三長七短!腦海中,猛然浮現出當年前往陳家村的夜晚,當時遇到湘西趕屍時,銅鈴聲也是三長七短,只不過十幾只鈴鐺響在一起,一時才沒有聽出來。
“既然是趕屍,就可以針對性佈置一番。”齊藤一立即施術,同時又道:“我們先不現身,等看好戲。”
……
銅鈴聲越來越近,只見一個身穿褐袍的中年人走在前面,其後走都是些青年,牽著騾馬,拉著一口紅漆木的大箱子,大約有一丈長、半丈寬,看上去極為沉重。繼那口箱子之後,漸漸又出現三口箱子,俱是一般大小。箱子的四個角上,都可看見掛有一盞斗大的銅鈴,如此往前行進,叮噹響個不絕。
突然,那帶頭的褐袍人一聲驚喝,身子一栽,就要落入一個陷阱。但他身手極好,長臂一展,搭住坑沿,用力一撥,一個鷂子翻身,翻將上來,腳方站定,一聲厲喝已然響徹山林:“何人?滾出來!”
銅鈴聲齊刷刷打住,褐袍人立在原地,又喝一聲:“出來!”身後運箱子的人都一臉茫然,東看西望。一青年漢子從濃霧後方跑了上來:“師兄,出了什麼事?”
褐袍人道:“地上有陷阱。”其他人也是一愣,兩眼遠望四周,可濃霧瀰漫,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便有人問道:“莫不是獵人挖的?”
褐袍人冷哼一聲:“不可能,獵人捕獸,都是在人跡罕至之處,哪有在道路中央挖洞的?只怕是遇上……”
話音未落,驀地林中響起一聲“上”,隨即轟天價的喊“殺”聲一片,頃刻間散佈四面八方,濃霧中透出淡淡人影,看樣子少說有近百號人,俱都亮出刀劍,寒氣森森,豎在身前,甚至還有十幾條“漢陽造”步槍,將眾人圍了偌大一個圈子。
運箱子的那幫人一時也有些驚惶。褐袍人不料四周竟埋伏的有這麼多人,眉毛大皺,卻絲毫不顯慌亂,團團作了個四方揖,揚聲道:“敢問是哪座山頭的大王?兄弟們打這裡經過,擾了貴寨的清靜,這裡賠不是了,還請借一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