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古木難求’的人與自然關係,但在那個奉行“人定勝天”豪情壯志的年代,人們不會體會出話中太多的內涵。蘇州光福的“清、奇、古、怪”這樣的古柏樹群也難尋呀。”他搖晃著頭邊走邊感慨地念叨著。
走出廟宇不遠,兩人站在路旁石礅上,回首廟宇,眼前霍然一亮:在夕陽紅橙色的一抹餘輝照映下,凸顯出古廟多重簷古建築清晰的輪廓線。望過去,濃綠林木的掩映下更顯古剎的清寧幽靜。一幅寺在林中,林在寺中相互交融的景象,鬱鬱蔥蔥的綠色中,隱隱約約地勾勒出廟宇高翹的佛堂大殿飛簷、山門脊上古舊的石雕。斜射的夕陽尚強烈紅澄澄的餘輝,穿透林陰的間隙,斜射在黃色的琉璃瓦上,又泛出不太耀眼的金色光芒;照在明黃色的廟宇圍牆、紅色的門、柱、窗上泛出紅暈,在一片濃濃綠意中映襯出點點多色彩;廟宇庭院內外眾多高大古樹冠的朝陽面塗上了一層光暈,清晰地勾勒出鬱鬱蔥蔥的樹貌,更顯古樹的雄渾姿態。眼前的萬物色調清澈,層次通透,猶如一幅色彩濃烈又凸現靜泌禪宗韻味的油畫。劉曉一下被眼前令人震撼的景色所懾住了,更讓他心中為之一震的是站在巨石上回首張望的餘老,只見他挺胸昂首地久久地寧站著昂頭向前方眺望,金色的陽光灑落著臉上、身上,就象鍍了層金似的雕像一般。對色彩美敏感的劉曉,透過餘老眼角舒展開的魚尾紋,望著近處、遠處人文與自然渾然一體的恢宏景觀……他立即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取出相機對著餘老,並透過餘老,面對著眼前所見到的一切,一陣狂拍照。
(天壇古柏群照) 。 想看書來
二十五
談論《竹林七賢》磚雕話題讓餘老和劉曉,雙雙對晉時士人瀟灑生活充滿憧憬,人也被感染得行坐、衣著隨意了許多,少拘禮儀自在地“拈花惹草”。此情此景又讓倆人雙雙被眼前令人心絃震撼的畫面所打動,被中國佛教創造的“天人合一”人文環境和寺廟隱身林中“虛”的寺廟文化意境所折服,讓他們重返“規矩”。他們的這種行為與感覺,恰恰是佛教、佛祖所追求推祟的境界,為之刻意創造出向信徒仰慕的境地。佛教的經典所講:物慾是人間的罪惡之源,唯有遠離紅塵的森林才是淨土。這說法可以追溯到佛祖誕生於畢缽羅樹下始,兩千五百多年前,印度王子喬達摩。悉達多為修煉個人的德行,尋求解脫人世困苦的靈丹妙藥。他捨棄王位出家修行走出皇宮,遠離了王城。進入跋伽森林中苦行苦煉,風餐路宿,苦行六年而不懈努力。後至一村野他獨自走到一棵長勢茂盛的畢缽羅樹下盤腿靜坐,終日坐在簇簇五葉的菩提樹下,望著樹的枝葉凝神苦思冥想,歷時七天七夜的朝思暮想,終獲大徹大悟,找到了拯救人擺脫痛苦的真理,立地成佛。畢缽羅樹稱作菩提樹,小村也以菩提迦耶而名揚四海成了佛祖誕生地。
佛主釋迦牟尼認為森林潔淨,遠離世俗才令他大徹大悟成佛。在佛門稱“七葉樹”為娑羅樹,相傳佛祖是在七葉樹下圓寂的,故五葉的菩提樹與七葉的娑羅樹均為佛教倍受敬慕的佛門聖樹。這些原產於印度的樹種,因佛祖的誕生與歸去,使兩種綠樹蒙罩著濃郁的宗教色彩。中國北方這兩種極少見,餘老記得南城菜戶營大觀園公園內種有菩提樹,樹的枝條規整地伸張著五片翠綠窄且長的葉子。大觀園公園當初是為拍攝電視劇《紅樓夢》而建,當時邀了諸多的紅學大家設計、審議建園的一房一舍、一桌一椅、一草一木。文學巨匠曹雪芹筆下《紅樓夢》中的大觀園怡紅院的描繪中,就有關於菩提樹的描寫,文豪以隱匿的細節文字描繪著主人公的生活與命運,菩提樹的出現寓意院主人的賈寶玉終將歸銥佛門的結局。菩提樹屬在熱帶和亞熱帶植物,印度、泰國、馬來西亞很多,在我國南方僅雲貴、嶺南有種植。於是古代的各地高僧們大多是採用雌雄異株的銀杏樹替代這樹種,這也是國內北方眾古寺廟中多種植古銀杏木的原因。
佛祖與聖樹在森林中的修練行為,對佛門弟子、信徒們影響彌深,幾千年來眾信徒們紛紛效仿在山林中修築寺院。風水與風光的信念,令寺廟建築很是注重選址,各大寺廟皆與山水結緣,二者相互的映襯、烘托、創造著名山與古剎共處的美景;林木與寺廟相依託。佛門與大自然相溶合的追求,體現在中國寺廟建築內外空間的模糊化設計,在廟宇裡殿堂、門窗、亭榭、遊廊均開放側面,形成亦虛亦實、亦動亦滯的通透效果,人站廟內視野開闊,上望藍天日月佛堂,下見青山綠水地山門把天、地、人拉近,創造人與自然融合相親近,實則為佛門信奉“以天地為廬”的宇宙觀所致。寺廟選址名山幽林,創造群山、古寺、松柏、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