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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州之旅(2)
遮那王思考片刻之後對雜役說:“請你告訴旅客們,在下是故源氏左馬頭義朝公第九子牛若丸,請他們不要慌張,聽我的指揮,我可保你們度過此劫。首先把館內的燈火吹熄,安排旅客們躲到最裡面的房間去吧。”
雜役雖然將信將疑,但是此刻也只能病急亂投醫,於是按照遮那王的吩咐,將這一訊息轉達給了旅客們。旅客們一聽是位源氏公子出頭,多少有了點底氣,便紛紛吹熄了燈火併陸續遁入裡面的房間。
當所有旅客都躲藏起來之後,遮那王指示弁慶和鐮田光政守在房門裡側,而自己則留在房間外,潛於黑暗之中,靜靜等待著賊徒來襲。
沒過多久,十幾名賊徒大搖大擺地闖進了旅店,所謂擒賊先擒王,遮那王仔細觀察每名賊徒的舉止,想要從他們之中辨認出哪個是首領,然後一躍而上將首領制伏,再挾制其他歹徒投降。
然而,雖然可以確認其中走在正中央、中年男子就是賊徒的首領,但是在這個首領身旁的一名青年卻讓遮那王感到非常棘手,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於是他迅速拔出太刀向那個中年男子斬去。不出所料的,這一刀被中年男子身旁的青年接下,緊接著遮那王便揮出了第二刀,又被青年接下,第三刀、第四刀統統如此。
這時一旁的中年男子開了口:“看你這身手,不像是等閒之輩嘛,報上名來吧,將來也好為你立個墓碑。”
遮那王邊與青年對戰邊答道:“故左馬頭義朝公第九子牛若丸便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中年人聞聽此言,立即高叫青年停手。原來這個中年人也是當年遮那王的父親源義朝的家臣,叫做豐崗源八,本來出身上野國,後來因為“平治之敗”而遁入山中為寇,和他在一起的年輕人叫做伊勢三郎義盛,是他的郎黨(不同等級武士之間往往結為幹父子的形式,在下位者為“子”,就被稱為郎黨)。
當豐崗源八得知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少主時,便立刻放棄了抵抗,表示投順,於是旅店之圍就此解決。也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弁慶和光政所護衛的裡屋中走出了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自稱“吉次”,說自己是奉了奧州之主藤原秀衡之命前來尋找左馬頭源義朝的遺孤的。並且吉次還告訴遮那王說,如果他願意前往奧州會見秀衡,那麼將來秀衡也願意驅使自己奧州的數萬騎武士幫助遮那王報仇。
這可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提起奧州的藤原秀衡,遮那王也早有耳聞。且說日本東北地區一直居住著土著蝦夷人,也就是現在所說的阿伊努人,朝廷多次派兵征伐,直到百餘年前才算徹底把蝦夷人趕出本州島,壓縮到北海道(蝦夷地)去。就此在東北地區設定了陸奧、出羽兩國,彼處民風剽悍,武力很強,對中央朝廷也有很大的離心傾向。那位藤原秀衡身為陸奧國(俗稱“奧州”)的地方長官,雄踞一方,因怕日益坐大的平家前來進剿,所以想要搜尋源氏殘黨,好為其所用。
遮那王離開京都以後,原本不知道該逃到哪裡去才好,去亡父的根據地坂東嗎?平家早就在那裡設下了重重眼線,恐怕難找藏身之所。正好藤原秀衡差人來請,這位奧州之主不僅兵強馬壯,還和自己的養父一條長成是遠親。基於這些理由,遮那王爽快地答應了吉次的邀請,準備於次日天明便與弁慶和光政一同在吉次的帶領下趕往奧州。而豐岡源八也提出讓他的貼身侍衛伊勢三郎義盛跟隨遮那王而去——此時的遮那王或許並沒有察覺,聚集在他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於是一行人繼續東進,在路過了尾張、美濃兩國交界處的時候,鐮田光政告訴遮那王,這就是他的父親左馬頭源義朝亡故之地。於是遮那王為了悼念父親而前往尾張的熱田神宮,在這裡舉行了自己的成年儀式,並將源家代代相傳的“義”字與源氏先祖六孫王源經基的“經”字結合在一起,組成了自己的名字——從此之後,遮那王就正式改名叫做“源義經”了。
一路無話,源義經主從數人終於順利到達了奧州的中心城市平泉,見到了藤原秀衡。秀衡對義經禮遇有加,還特意把麾下佐藤繼信、佐藤忠信兩兄弟指派作為義經的家臣。於是義經也就暫時在平泉住了下來,一面繼續鑽研鬼一法眼所贈的《六韜》,一面等待機會為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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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仁王的令旨(1)
就在源義經寄身奧州,逐漸成長起來的時候,掌控京都的平家政權卻開始風波迭興。且說就在義經六歲的時候,二條天皇退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