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的就不怕後院起火了。
還不到早七點的足球場,已被他們攪騰得灰塵滾滾,熱鬧非凡。
雖是仲秋,但這幫球員踢得全身淌汗,虎虎生風。這裡面最顯眼的當然是蔣伯宇。他是一個感性的人,從踢球風格上也能看出來。進了球他比誰都高興,滿場狂奔,吶喊長嘯。可輸了球哭鼻子那也是常有的事情。他的那身純白的“阿迪達斯”,更讓他顯得驍勇善戰。根本看不出就在幾天前,這位雄姿英發的學生也會因為失戀的痛苦而頹廢不堪。
就在足球場旁邊的跑道上,校田徑隊一如繼往地進行著訓練。
今天早晨的何繼紅,和往常一樣扎著簡單的馬尾,硃紅色的短袖圓領衫和長褲,在跑道上的奔跑像燃起的一團火焰。她偶爾會張望一眼那幫生龍活虎的球員,卻只是淡淡一瞥。而蔣伯宇幾乎就一心放在那個滾動的足球上。對跑道上的何繼紅,不知是有意忽略,還是真的已經淡忘了這段青春的衝動。
但在這風雨操場上,蔣伯宇的一身白色與何繼紅的一身紅色,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兩個亮點。他的白色與她的紅色在操場上奔走移動,卻始終沒有交叉沒有碰撞沒有聚合。
第二天的訓練中出了點小意外。
申偉正站場子中間指揮著他手下的兄弟們呢,見球場邊一高個兒女生使勁地向他揮手。
申偉一瞅不像是認識的,就沒搭理她。一會兒做替補的守門員李銳跑過來說:“老大,那邊一妹子找你哪,讓你過去。”
申偉吆喝一聲:“我去去就來,你們練著。”邊回頭用手比劃著指揮邊向場子邊兒跑去。
到了那女生跟前兒,申偉還是不大認識她。“你找我?有事兒嗎?”他氣喘吁吁地問。
這女生的個頭差不多和申偉一樣高了。她向申偉伸出手說:“無事不登門啊!申隊長,找你求援來了。”
申偉沒把握住的手放下來就糊塗了,“求什麼援?”那個女孩子微微笑著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丹陽,97級臨床醫學系1班的。現任咱們系女子足球隊的隊長。”
她的普通話說的嘎蹦嘎蹦脆,卻把申偉給說得一愣一愣的,還是不知這姑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嘴上的熱乎勁兒可沒降溫,“喲!師姐呀。找俺有啥吩咐的?”
王丹陽說:“請你給我們做教練啊。”
申偉聽得眼睛都圓了,“啥?教練?”
原來是在這一屆的金秋藝術節足球比賽上,增設了女子足球。王丹陽她們不知從哪兒打聽到,說是98級麻醉系的足球隊蠻厲害,遂找上門來請諸葛了。還有一個原因呢,也是因為同年級的那些男隊都牛皮哄哄的,誰都知道一幫小姐不好伺候,遇到這種活兒都腳底抹油推了個一乾二淨。
申偉嘿嘿笑著說:“師姐,你看我一隊長,事關全隊生死存亡,哪能離開啊。再說,咱們是新生,沒比賽經驗,你還是找別的強隊吧。啊?”
哪知這王丹陽不依不饒。提高了嗓門兒說:“那可不行!你要不答應,我們就天天到足球場上來鬧,你們還想不想練啊?”
申偉一聽傻了眼。一幫師姐惹不得碰不得,真要來攪場子,他也沒了招兒。
王丹陽看他為了難,笑笑說:“申隊長,放心吧,你們不是早晨練嗎?我們就改到下午練兩小時行了吧?絕對不和你的工作發生衝突。而且,你們比賽的時候,我們一定給你們當啦啦隊啊。你想想多美。”
申偉可沒覺得這有多美,他天生就是個粗心眼直筒子的人,遇到女生那舌頭就轉不過來彎兒了,更別提要把一幫“足球寶貝兒”交到他手裡。但王丹陽說話這麼橫,大理小理都被她搬出來了,也不好再推辭。他一時就像接了個燙手的山芋,急得直搓手。
正說著話呢,蔣伯宇一路跑了過來說:“老大,快過去看看,有個角球起爭議了。”申偉腦筋一轉,忙不迭地拉過蔣伯宇說:“嘿,師姐,我給你推薦個技術更棒的帥哥。”蔣伯宇一頭霧水地說:“你們幹嘛?推薦什麼?”
申偉忙把剛才王丹陽的話全盤托出。只是沒說人家是有意來請他的,而是順口改成了來咱們隊尋找一個教練。末了申偉說:“蔣伯宇,我看這活兒非你莫屬了,技術與口才你都是最好的。也算咱們隊的一個外聯任務嘛!”
蔣伯宇不知道——從他跑過來找申偉開始,王丹陽的眼睛就沒從他的臉上落下來。這會兒他還沒說話呢,一直聽著的王丹陽已經把手向他伸過來了。“只要技術好就行啊,麻煩你了。”
申偉一把拉過蔣伯宇的手,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