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三天才能動起來!”
“那就優先給一半機甲充能!”
***
二十四小時很快過去。1月6日午夜,新城中學裡,大部分學生都已入睡。食不果腹的日子過去第三天了。習慣於安逸生活的學生們從沒受過這種罪,因此,儘管塞拉實施了輪班工作制,但大部分人依然一天比一天消沉。
傳言說,有人在組建反抗組織,隨時準備反抗執委會的暴政。只是顧忌野山豪一夥的武力,才沒敢公然向執委會叫板。
塞拉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但託羅不以為然:“他們這種萎靡多半是心理作用。至於造反,更不可能。他們就那麼丁點出息。”
從實際情況看,託羅的判斷似乎是對的。因為既然還有力氣抱怨,就說明他們的體力還沒有透支。更何況還有些慾火難抑的,一邊叫嚷著四肢無力,一邊在床上忙得不亦樂乎,床板搖得咯吱咯吱直響。
雖然大部分人渾渾噩噩,但總有少數人在為所有人的命運操心,以致夜已經深了,他們依然無法入睡。
校長辦公室裡,邵童、聞天、美夕靜靜地坐在會議桌旁,各自想著心事。
雅心和吉樂一直駐守在放送室裡,希望能夠接收到一些外界的訊號。
八樓的樓梯口,兩個惡少扛著槍,靠在牆上打盹。野山豪突然從陰影中閃現出來,一腳把他們提醒,然後又消失在陰影中。
塞拉獨自巡視著各個後勤小組的包乾區,從五樓的洗衣房到三樓的食品集散點,從二樓的淡水供應點到底樓的供電系統,她都一一檢視。
波普守在電腦螢幕前,一邊監控著蘇因的執行狀態,一邊繼續解讀那篇數百萬字的試執行日誌。
田基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白天睡飽,夜裡就來到中心花園的帳篷裡盡情嘲弄波普貧乏的化學知識,然後想出一堆千奇百怪的分子式,讓波普輸入蘇因的模板庫。波普猜測這傢伙八成是在練習點金術,要不然他為什麼這麼勤快?
金不這麼認為。田基失去了情人,失去了右手,他必須尋找一點意義讓自己繼續活下去。忙忙碌碌之中,可以省去很多胡思亂想,不是嗎?
金沿著六樓走廊巡視著,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塊二十多米寬,三米多高的落地窗前。這裡處在流星樓的上方,原本沒有過道。自從蘇因改變外壁造型後,晶體外殼填補了流星樓上方的空擋,並以全透明的晶體構成這部分外壁。如果把蘇因視作一艘戰艦的話,這面巨幅窗戶似乎恰是艦橋的位置。而火炮則按照口徑的不同分佈在不同的高度。針芒佈置在靠近頂端的七樓,火神佈置在五樓,戈維特巨炮則佈置在三樓。所有武器都均勻地分佈在蘇因的三個外立面上,每一面上都有八門火神速射炮、四門針芒鐳射炮和一門戈維特巨炮。
金站在窗前,看著火紅的夜空。那是聯邦艦隊投射在夜空中的燈火。在未來的幾天裡,那裡的殺人機器就會向新城中學蜂擁而來。可是救援至今沒有到來。原先在學校周圍駐紮的警察也在艦隊降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很難想象,這是在高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紀發生的事。難道世界已經拋棄了這九百多個年輕的生命了嗎?
光影閃動,塞拉出現在他身邊。她微微點頭示意,然後低下頭,眼睛飄忽,顯得有些不安。
這真是個奇特的女孩。有的時候機靈而強硬,有的時候卻含羞而遲鈍。金本想等她開口,但看她焦慮不已,便對她說:“我沒有和他動武。”
“哦……”塞拉立刻停止了扭捏。
“我們打了會兒籃球,沒分出高下。”
“哦……”
“你很關心他。”
“我哪有!”
“為什麼?他的名聲不太好,而且,他很危險……別這樣看著我,我並不討厭他。我只是有些好奇。”
塞拉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打算說一些心裡話。把想法憋在心裡畢竟不輕鬆:“也許,是因為可靠……”
“可靠的人不止他一個。阿毅、波普,他們都很可靠。”
“那,也許,還因為堅強。”
“既堅強又可靠?如今這樣的人不多……”
“他並不是一無是處。僅此而已。我對他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你沒有別的意思,何必一再強調和否認呢?”
塞拉沉默,但很快又微笑起來:“艾爾。金,你有點反常,很少見你這樣咄咄逼人。”
金一愣。是啊!我這是怎麼了?她關不關心野山豪,和我一點關係沒有。我管那閒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