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雕刻練習呢?眾人眼中的小狐妖上進了,知道學習了,這讓家裡的人很開心。只有胡先生自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為了這個,他踏遍了青丘。甚至從青丘溜了出去,可惜,一個小狐妖。雖然是天生靈物,但是以他的年紀終究太小了。他所現地最好的材料就是一塊並不適合修行鍛鍊成法寶的玉而已。不過,胡先生那個時侯並不以為意,那玉確實漂亮,漂亮地讓人愛不釋手,於是,他就開始雕刻了。從尋玉到雕刻,整整用了五十年,這五十年裡。他一心一意的琢玉,終於當然他認為滿意了,可以配的上她了,他來到了她家門前。看到的卻是已經破敗的門扉和病榻上的她。
誰說青丘沒有死亡?胡先生還記得,看到玉佩,她眼中的光芒,雖然已經無法說話,但是緊緊握住玉佩瘦弱的手,卻讓胡先生永志難忘。第二日。便是死別了。胡先生割了一段衣襟與玉佩一起,本是隨之一同埋葬了的。他還記得,那佩上地纏繞的枝條便是鴛鴦草了,綠英滿香砌,兩兩鴛鴦小。是薛濤的詩,可是這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那不是在青丘,在自己的桃園深處孤立的墳塋?誰又會打擾她的長眠呢?
不顧一切的將玉佩拍到了手中,仔細的驗看,沒錯。卻是是他當年的手藝。雖然已經古舊,在泥土中掩埋了如此長地時光。雖然五十年對於一個狐妖來說不過是很短的時光,但是,這畢竟是做的玉佩,畢竟是第一次情傷,第一次死別,畢竟,胡先生真的想追隨於地下的。可是誰?是誰打擾了長眠打擾了她的清淨?讓這玉竟然重現世間了?胡先生沒有哀傷,他已經夠老了,已經不會再次為了生死而哀傷了,他認得的人大多都已經亡故,物是人非,他已經經歷的夠多了,多到麻木,但是她是不同的,第一次總是不同地。一股怒火,讓胡先生幾乎不可自制,拍賣會是沒有繼續待著地必要了,他要動他現在手上剛剛凝聚的一點點力量,來追查到底是誰做地這件事。他現在是第一高手,在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有能力傷害到他,他又有什麼可以顧忌呢?然而,胡先生知道,這並不容易,這玉佩已經過手多年了。剛剛從土裡出來的時候應不是如此的,這是養了多年的結果,若不是真心喜歡,沒有人會時時把玩這玉佩的。而這裡畢竟是黑市,既然是黑市,那麼這裡的東西來路總是不正的,這在古今都沒有什麼差別。如何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追尋,胡先生現在還真沒有多少好辦法。這並非武力可以解決的問題。胡先生早就知道武力的侷限性,但是現在他碰到的時候,依然那麼無奈,那麼窩火。
江楓停下來了,他看到了湖。湖並不能阻擋江楓,當然不能。他有很多辦法穿過這個湖。見到湖之前,江楓是在山裡的,草原過去,終於見到了山,山很高,鬱鬱蔥蔥,沒有路可以走,但是這也不會讓江楓感到困擾,他在這裡早就學會了各種各樣的本領生存,只是他現在不用他的修為了。爬山是個很艱苦的過程尤其是在沒有路的情況下。但是著對江楓來說並不成為問題,越是靠近山頂,溫度也就越低,這裡的山是都這樣高麼?江楓不知道,但是這山絕對高,也絕對險。江楓曾經遊過黃山,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從那遊人慣走的路線登頂,臺階雖然窄,但是依然好走,至少不是難走讓人走不下去。而從臺階之外,圍繞著山的古道,那些後來即使安了鐵索,也顯得斷斷續續,好像凌空走平衡木一樣的古道,讓人望而生畏。可是在這裡,竟然連那樣的古道都無。半山腰上,江楓好幾次都不得不憑著雙手攀著經年狂風吹拂出來的石縫,緊緊地貼在懸崖上攀爬著,豹子自然沒有辦法,雖然豹子可以爬樹,但是不是湯姆克魯斯,不會攀巖。江楓只有揹著豹子,一方面是他並不捨得放棄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相交的修行中的同行,另外一個,豹子柔軟的毛皮,熱乎乎的體溫,可以抵禦山間刮骨的寒風。越是靠近山巔,這樹木就越來越少,動物也是,高處不勝寒,所過之地,江楓已經看到積雪了,等到最靠近山巔大概幾百米的地方,已經都是怪石嶙峋了。風越來越大,好像越是高,這風就越大,在石隙中穿過,嗚嗚然,如鬼哭狼嚎,就在江楓到達山巔的時候,他看見了湖。
湖周圍沒有生物,甚至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湖裡也是,什麼都沒有,透過清亮的湖水,江楓只看到了天,還有那湖底的細碎的石。風到湖面上就止了,平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漣漪,這是江楓從沒見過的景象,如一面大鏡一樣。忽然,江楓明白了,為什麼有所謂的天池,為什麼藏人來到天池,會頂禮膜拜。水天一色,水天相間。在這湖的倒映下,無限弗遠的天,彷彿觸手可及,沒有任何一刻,讓江楓感覺到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