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嫉妒恨才怪。
唯有胭脂紅在聽到秦棣這句話時,沒有她祖父的興奮,有的是失落,和一絲黯然,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真的要走了。
秦棣好象沒看到印刀父子的興奮,也沒洞悉到胭脂紅的黯然,端起茶杯,舉了一下杯子,朝印刀微笑道:“印老,我們喝茶。”
“好好好,喝茶,我們喝茶。”印刀捧杯,身子都略微的彎了一下。
一飲而盡,兩個杯子落在桌上。
被晾在一邊的姬家三人尷尬至極,面子掛不住,但懼於秦棣剛才那一股咄咄逼人的鋒芒氣勢,他們敢怒不敢言,只能獨自悶著頭喝茶。
秦棣沒浪費這壺價值不斐的極品大紅袍,自然也沒錯過那包好煙,如老牛嚼牡丹,也沒再擺出氣吞萬里如虎的架勢。一壺茶見底,這頓飯也就真正拉下帷幕。
秦棣失去了耐性,藉口去洗手間。結束這次飯局,安心知趣的跟著出去,胭脂紅猶豫了一下,在印刀打了個眼神後,她也出了包廂。
房間裡一下安靜。
印刀閉目養神,養氣功夫了得。
印誠垂頭抽菸,神遊天外。
姬忠信望著走出包間的胭脂紅,又望了身邊的女兒,他無聲的嘆息,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沉默不言。
最不圓滑最不成熟、道行最淺的姬竹心,實在憋不住這口氣,冷冷道:“小人得志,小人嘴臉。”
“你給我閉嘴!”姬一蠻震怒,一拍桌子。動了真火:“姬忠信,你要是管不住你女兒。就去給她找個男人來管教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在家裡也是個禍害,我一再給你們父女提醒提醒,你們聽進去過嗎?你要是不能約束她,以後別喊我爸,我傷不起。”
別說是姬忠信父女。就連閉目養神的印刀都被姬一蠻突如其來的拍桌子給驚得睜開了眼睛。
“爺爺!”姬竹心紅著眼睛喊道,被嚇得不輕。
“別叫我爺爺,我沒你這個不知進退的孫女。”姬一蠻震怒道。
姬竹心咬著嘴唇,委屈無比。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姬忠信欲又止,最後沉默。
姬一蠻深吸了幾口氣,略微收斂真怒,朝著印刀擠出一個笑,道:“讓你們父子見笑了!”“那裡!”印刀客氣一句,他已經撈盡了好處,自然不會做出什麼令人跌份的事情出來。
“印誠生了一個好女兒啊!”姬一蠻語氣酸溜溜道,
“就一野丫頭,姬老說笑了。”印刀語氣客氣,沒露出一點得意,也知道姬一蠻這句話的含意,但他不覺得丟人,反而以此為榮。
姬一蠻斟酌了一下,微笑道:“以後我們姬家,恐怕還得要你們印家關照!”
“姬老又說笑了,都是一顆大樹底下乘涼的人,大家彼此關照。”印刀呵呵微笑,語氣客氣到了極點。
姬一蠻苦笑道:“恐怕現在就有一件事情得讓你關照一下………不過你放心,這份人情,有天大,我姬家會記在心裡,將來印家要有什麼事情,我姬家不二話。”
老狐狸啊!
而且還是一個依老賣老的老狐狸,印刀心裡確實不願意接這活,但話到在這份上,面子抹不過去。他略微的沉吟了一下,看著姬一蠻如實道:“姬老,老實說這種事情我不好干涉啊,是越權的事情,我總不能現在打電話給印紅,說姬老你有事情跟秦棣談,我相信這話要是說了,他來不來是個問題,紅兒那邊也不好做人,說不定反而會讓他怒上加怒,徹底翻臉,對你,對我,都沒好處……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做賣買,可以漫天叫價,就地還錢。再說,我們俗世那一套,放在他們這一群人身上根本沒用,而所謂的仁義,所謂的錢權交易,政治讓步和妥協,那得分層次來看,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自然沒能力跟他們討價還價。”
姬一蠻苦笑,他何嘗不明白這道理,只是悔之無及,似乎一切無濟於事。
因為這麼長時間過去,秦棣真沒回來的意思,是鐵了心的不跟他姬家再談了。
“姬老,說句良心話,秦棣這人,還是很好說話,他今天能來,坐在這裡吃飯喝茶,那是天大面子,要是換著其他的隱世世家子弟,說句傷自尊心的話,那是甩也不甩我們,最多派一個人來走走過場,傳達一下意思,絕對不會跟我們廢話,百分之百是順者昌,逆者亡……所以,姬老,今天這事,不是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真的過了………或者說你姬家的人,真的沒端正心態,今天無論換著是誰,沒當場翻臉,已經是仁至義盡。”印刀這番話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