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說,只有它的血可以救我爹。
老人大笑,說,我就是極寒老人!想要阿網的血,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說著掄起柺杖,擺了個架勢。
我掙扎著起來,活動了一下,說,本來您救了我們,我們不該恩將仇報,但為了救人,只好得罪了!
老人呼地滿臉通紅,把柺杖舉過頭頂,憑著一股拼死的勇氣衝了過來,大喊一聲,想動我兒子!我這把老骨頭跟你們拼了!
衝到一半,老人突然倒下,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桌上的一個瓶子,顫抖地說,三……三粒!
我就要去取藥,林元宵拉住我說,會不會是使詐?
我說,怎麼可能,你看他那樣,比你爹還難看。
林說,再等等。
這時,老人的臉開始發綠。
過了一會兒,老人全身開始抽搐,一雙純情的大眼睛不甘地看著他的兒子……不,是他的愛狗,白色的狗一直在舔老人的臉。
我看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趕緊拿了瓶子,倒出裡面的三粒黑色藥丸,灌到老人嘴裡。
過了一會兒,老人開始平靜下來,然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邊哭邊拍大腿還邊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人老了還要受小輩欺負啊,見死不救啊……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連老人的愛狗都流出了純潔的眼淚。
林吶了一下,說,我們好象錯怪他了。
我說,不是我們,是你。
林瞪了我一眼,走到老人身邊,把老人扶起來。
突然,老人一下子卡住了林元宵的脖子,對著我大聲說,哈哈,小輩就是小輩,雖然我不懂武功,可你們江湖經驗還是不足啊!跟我極寒老人鬥,門都沒有!
我啞然,說,你不懂武功?
看見極寒老人得意的眼神,我說,你就是靠這些手段成名?
老人說,廢話,你們江湖中人都是傻子,又最好面子,要是傳出去被我這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打敗了多丟人?所以被我打敗的人都在外面說我是什麼前輩高人,我的名聲自然越來越大,什麼高人,全都是屁話!
我沉默了一會,說,我承認你很高明,但是如果我向外面揭露你的假面具,到那時你該會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老人哼哼一笑,說,你會嗎?手上一緊,林元宵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嘆了口氣,說,我真的不會,你實在太聰明瞭,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救我們?
老人也嘆了口氣,說,看見你們,我就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我看見她那麼用心地扶著你,看著你,真的很感動,當年阿花也是這麼看著我的,所以我決定做一次好人。
我看著林元宵,從她的眼睛裡我似乎感覺出了什麼東西。
我說,你放了她吧,我來做你的人質。
老人一笑,說,你以為我那麼傻嗎?能在北冥不穿什麼衣服支援那麼長時間,你會不是高手?
我說,那我自廢武功,這下你滿意了吧。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說,好!
聽我要自廢武功,林元宵大聲說,你別幹傻事!
我對她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然後我開始運勁毀壞經脈。
突然,老人說,夠了!
老人神色很痛苦,好象自廢武功的是他。
我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傷得不輕。
老人鬆開林元宵的脖子,林元宵馬上跑過來扶著要倒下的我。
老人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走到白狗身邊,拔出一把小刀,輕輕劃開一個傷口,狗流出了藍色的血,老人用一個小瓶接了半瓶,然後給白狗包紮好,把瓶子封好,遞給我。
老人說,你們走吧。
我很驚訝,說,你不怕我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老人微笑著說,你們會嗎?
我也笑了,說,不會。
老人說,你們都很好,作為剛才的道歉,我把這些丹藥送給你,都是些療傷的好藥。
說著又給了我一個乳白色的小瓶子。
我開啟瓶子,倒出一粒,正要吞下去,林元宵說,小心有毒!
我對林元宵笑了一下,從容吞下藥丸,運功化解,受傷的經脈果然慢慢修復。
正要道謝,卻發現老人和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在這間木屋裡,床上留下了四件皮大衣。
我和林元宵穿上皮大衣,我由她攙扶著離開了北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