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然收攏。看他雙手五指,盡皆微微蜷屈的情形,分明是右手五指,也已然能夠和未受傷之前一樣活動自如了。
那兩個女子來到了大廳之中,只是略略地向呂麟望了一眼,那年輕的一個一頓足,道:“姐姐,那少女被困在陣中,已經四天了,眼看就要死去,就算主人責怪,也非將她救出不可了!”
另一個說道:“你想死麼﹖”
那一個道:“姐姐,救人乃是好事,為何便是想死!”
另一個道:“我不管,主人吩咐,不能放任何陷在陣中的人,若是放進了壞人,你怎麼辦!”
那一個大笑道:“若說那少女是壞人,你砍了我的頭去!”
另一個呆了一呆,道:“你說她不是壞人!”
那一個道:“當然!”
另一個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呸”地一聲道:“她既然不是壞人,為什麼不去放她﹖”兩人一聲大笑,勾肩搭背,又向外跑了出去。
她們兩人瘋傻可笑的行動,呂麟就在她們的身側,卻是一點也未曾聽到。
此際,呂麟正是在真氣行走任督兩脈,最是緊要的關頭!一受干擾,便自走火入魔!
那兩個女子,疾馳而出,不一會,便來到了陣法之旁,齊聲叫道:“姑娘不必怕,只要你是好人,我們便來救你了!”
連日來,她們在石筍上觀看陣內的情形,雖然也不時交談幾句,但邦極是細聲。此際,她們自以為弄通了一個本來難解已極的死結,心中得意,便情不自禁地高叫了起來。
她們兩人,叫喊了一聲,正待身形晃動,穿進網中去之際,忽然聽得陣中,傳來一聲斷喝,一個陰森森極是難聽的聲音暴喝道:“大傻、二傻,可是你們二個人麼﹖”
那兩個女子,聽得那一聲呼喝,陡然之際,面如土色,雙膝一屈,竟跪了下來!
跪了下來之後,“鼕鼕冬”地向著聲音,叩了三個響頭上然後才戰戰兢兢地問道:“你是誰,怎能知道我們的名字﹖”
那聲音“哈哈”一聲長笑,顯是他心中,得意到了極點。
一笑之後,又厲聲喝道:“還不將我引出陣來!”
那兩個女子道:“你……是……”
那聲音怒道:“能知道你們兩人名字的,自然就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還猶豫什麼,討打麼﹖”
大傻。二傻兩人,互望了一眼,站起身來,向前掠出了丈許,顧不得再去救那少女,由葫蘆形的中間處,逸了進去。
只聽得那聲音道:“只將我一人先引了出去,再說別的!”
另有一個少女聲音,長笑一聲,笑聲悽愴之極,道:“舅舅,請你放心,我的心早已死了,不論你甜言蜜語也好,心狠手辣也好,我都不放在心上,這裡渾沌一片,宛若死境,我當真不願離開哩!”
那少女的話,未曾說完,已然聽得那聲音“嘿嘿”冷笑不已。片刻之間,只見有三條人影,飛也似疾,已然從陣中,掠了出來!
掠出陣時,只見大傻二傻兩人在前面,一個身材瘦削的黑衣人在後面。
可是才一掠了出來,那黑衣人便在她們兩人之間,“刷”地穿過,一個轉身,手揮處,已然“拍”,“拍”兩聲,在大傻。二傻的臉上,各自摑了一掌。
敢情那一掌,還打得極重,大傻和二傻兩人的半邊臉上,立時腫起老高,人也各自一個踉蹌,連晃了三晃,跌倒在地。
那黑衣人身形站定之後,已然可以看清他的面容。只見他瘦骨嶙峋的一張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詭異可怖之極,雙眼卻隱射異光,極為銳利。
這副尊容,只要曾在武林中走動過的人,一眼便可以得知,不是別人,正是邪派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泰山黑神君。
可是大傻二傻兩人,卻是自從七歲頭上,被此間主人救來之後,從來也未曾再離開此處二三十里遠近過,自然也不知道,站在前面的,乃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
她們只緊緊地記得,老主人在離開的時候,曾經吩咐過,她們兩人的名字,極是古怪,旁人萬猜不到,而他也只將兩人的名字,告訴自己的兒女,凡是能叫出她們名字的,便是她們的主人。因此,她們雖然才一將黑衣人引出,便捱了他一掌,心中卻是一點也不敢恨怨﹖
只聽得黑神君忽怒喝道:“混帳東西,眼看我在陣中,被困了一日夜,竟然不設法來救我,可是想造反麼﹖”
兩人爬了起來,叩頭不已,道:“我們不知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