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要坐多少時侯,方能令本身真氣,和靈芝的神效相融合,從此功力大增,再醒了過來。而呂麟此際,在這個大廳之中,就這樣地打坐起來,實在也頗為兒戲。
呂麟並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因為一則,他從那兩個女子的口中得知,數十年來,此間從來也沒有外人到過,而那兩個女子,心地甚好,也一定不會加害自己。二則,他一靜坐,便覺出真氣運轉,妙用無方,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百練不得其方之處,竟然能以順順利利地通了過去,可知內功激進,實是難以言喻。
他本來是一個愛武若命的人,更何況深仇在身,企求武功之心,更是來得強烈,一覺出這些妙用,就像一個在沙漠之中,幾天未曾喝水,渴極了的人,突然見到一股清泉一樣,早已急不及待地奔了過去,哪裡還去考慮其它。
呂麟此際的情形,也就是這樣,他一上來便如痴如醉,幾個時辰之後,便已然像是老僧入定一樣,儘管全身真氣,正在如何野馬奔騰一樣,但是身子,卻是泥塑木雕也似,一動也不動。
那兩個女子,引了他一會,見他一動也不動,覺得無趣。
那年輕的一個忽然道:“姐,姐,我們去看看那陣中的少女,好不!”
另一個道:“好是好,可是你卻不能想將她救了出來。”
那一個點了點頭,兩人又向外掠了出去,下了峭壁:同前逸出了沒有多遠,便穿進了一個山洞之中,不一會,便從山洞的另一面,逸了出來。
出了山洞之後,乃是一個約有六七畝方圓的山谷,只有一個入口之處。那山谷的地上,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草,如何在整個山谷之中,鋪了一張綠色的地毯一樣,而在山谷的正中,卻有畝許大小的一塊,凌空而立,乃是灰色的一張大網,四面為鐵柱所支,看來像是一塊離地只有丈許的烏雲一樣。那兩個女子,一出了山洞,便相互作了一個手勢,不再出聲。兩人身形展動,向洞口的一枚,高約三丈許的石筍,攀了上去,片刻之間,便已然攀到了石筍的頂上,居高臨下,向那塊灰網籠罩的地方望去。
只見那張形如葫蘆的網,共分三層,網眼極細,透過那三層網,看網內的物事,已然不甚清楚,但是隱約之間,還可以看得清,網下怪石嶙峋,東一堆,西一堆,石角全都極是銳利。
而在一堆堆的怪石旁邊,或埋有數柄利刃,或隱有長矛矛尖。
另外,還有形狀不一的許多鐵柱,埋在地上,看來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或在怪石堆旁,或在鐵柱之側,堆堆白骨,放著森森的死亡之光!
那三層網,形如葫蘆,而葫蘆嘴所對準的,卻是那個谷口。
也就是說,要進入那個山谷,才一走進,便一定會陷入那陣法之中!
此際,在陣法中,隱隱有三條人影,在迅速掣動,一條人影,就在入谷不遠處,來回飛馳,脫離不開丈許方圓的地方。
另外兩個人,卻已然到了葫蘆形當中,較細的那一段地方。
這兩人正在繞著一堆怪石,滴溜溜地打轉。那兩個女子看了一眼,面上全露出了駭異之色,那年輕的一個,低聲道:“姐姐,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如今你看如何﹖那黑衣人和少女,已然透過了一半,只怕再過兩天,他們會闖進來哩!”
另一個面色沉重,也低聲道:“奇怪啊,主人說,這個陣法,乃是他畢生心血所聚,除了小主人和小姐外,誰都不傳。那黑衣人難道就是小主人麼!”
年輕的一但想了一想,道:“不會吧,如果是小主人的話,早已順利透過了,倒是那個少女,眼睛和主母那麼像,怕就是小姐也說不定。”
另一個低叱道:“別胡說了,主母死的時侯,我們還是小孩子,小姐怎會那麼年輕!”
那年輕的一個,不再言語,又抬頭向谷口處的那個少女看去。
只見那少女來回賓士了一陣,仍在原地,停了下來,神色憔悴,精神萎頓,但是卻仍然掩不住她容顏的那股秀氣。
只見她停了下來之後,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呂公子,想不到我再見你一面,也在所不能,就這樣死在此處,實是於心不甘!”
她的話,說得悽婉到了極點,那兩個女子不禁盡皆傷心起來,流下了眼淚。那年輕的一個道:“她又在想念那呂公子了,那狠命的小鬼,不知道為什麼不和她一起來!”
另一個道:“人家的事,要你來管麼!”她口中雖在駁斥,可是卻也淚流漣漣,顯見她們兩人的心腸,都是極好。只見那少女仰天長嘆了幾聲,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