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越是想收攝心神,卻越是不能,呂麟的話,像利箭攢心,她自己的思潮,如野馬奔騰,她想起了自己和東方白之間,如此純潔的愛情,如今卻被破壞了,以致自己落得如此境地,心中的難過,更不是任何言語,所能形容於萬一!
直到端木紅的那一聲叫喚,傳入了她的耳中,她全身為之一震,再也無法靜坐下來,電光石火之間,手在地上一按,身形如箭,便已然從窗中,向外疾穿了出去!
呂麟一見譚月華向外穿出,也連忙身形如飛,向外跟了出去。
兩人的身法,全都快疾到了極點,是以端木紅雖然立即循聲尋到,但是呂麟和譚月華兩人,卻早已出了庵堂了。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向前飛掠而出,馳出了七八里,譚月華才停了下來,呂麟道:“月姐姐,你為什麼不理我,你為什麼不理我?”
譚月華面上,現出了一個極其痛苦的神色,但是卻又一閃即逝已
她面上冷漠的神色,本來是竭力鎮定心神,所裝出來的。
而那個痛苦的神色,才是她心中思緒起伏的反映,呂麟連忙道:“月姐姐,你心中想些什麼,何不令它痛痛快快地渲洩出來?何必鬱積在心?你明知那是沒有用的,為什麼要這樣做?”
譚月華心中對自己拼命地叫道:“不要出聲!不要出聲!”
她重又跌坐了下來。可是,她雖然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出聲,到後來,還是忍受不住地,回答起呂麟的話。
這時侯,天色早已黑了,端木紅也恰好在此際,來到了他們的身旁!
以後所發生的事,前文已經詳述,此處不再贅言。卻說呂麟緊緊地抱住了大石,好久以後,才又痛苦地叫道:“月姐姐,你不能就此寄跡空門,了卻一生!”叫完之後,他呆了半晌,又以臉貼石,道:“紅姐姐,我對不起你,你們兩人,都被我害苦了!”
他自言自語,心頭實是難過之極,好一會,才一躍而起,向前疾馳去。
沒有多久,他已重又來到了那庵堂的門前,“砰”地一掌,便拍開了大門,向內闖去,只見正堂中燈光搖曳,老尼姑在跌坐唸佛,呂麟也不去理會她,直闖向偏堂中去。
可是偏堂中雖然有燈光如豆,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呂麟連忙回到了正堂,對著那老尼姑大聲叫道:“譚姑娘哪裡去了?”
那老尼姑睜開眼來,道:“她來的時候,貧尼已知她和佛門無緣,此際她向哪裡去了,貧尼如何知道?”呂麟聽了,心中又是難過,又是高興!
他所難過的是,自己和譚月華這一分別,又不知在什麼時候,方能相逢,高與的是,譚月華未曾回庵堂來,分明是她自己也明白了她不是佛門中人,已息了此唸了!
他不再耽擱,一個轉身,便向外走了開去,不一會,他已然來到了大路之上。
大路靜蕩蕩地,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他自己長長的身影,投在路面之上。
呂麟竭力地定了心神,譚月華去了,去向不知,自己當然要設法找到她。
但是端木紅在猝然之間,受了那麼大的打擊,口噴鮮血,不知傷成怎樣,又不知去何處,自己更是要將她找到!
雖然,在將她找到之後,她可能會再摑上自己一掌,但無論如何,就算她斷下自己的一條手臂也好,絕不龍讓她傷後獨自一人,浪跡江湖!
呂麟想了一想,見馬匹已經不在,端木紅已然來過,當然師傅等人,定已向前而去,端木紅極可能也是追了上去。
他身形閃動,便自向前面,疾掠而出,掠出了杬四里,只見迎面,一條人影飛馳而來!那條人影來勢之快,快得出奇,簡直像是一縷輕煙一樣,一閃之間,就自遠而近!
但是那一股輕煙,卻不是筆也似直地向前射來,而是歪歪斜斜地,像是那人喝醉了酒一樣!
顯而易見,那是一個輕功絕頂之人,但是卻又像是負了傷!
呂麟立即停了下來,那人也已將要來到他的面前,呂麟早已料定,除了黃心直之外,餘人不可能再有那麼高的輕功。
他一等那人來到了近前,便高聲叫道:“黃兄弟!”
他這裡一聲未畢,那人已疾停了下來,雖然停了下來,可是身子,卻仍在不斷地搖晃,呂麟定睛一看,一點不錯,那人正是黃心直!
黃心直此時,也抬頭向他,望了過來,一見呂麟,黃心直蒼白的臉上,現出了一個極其驚怖之容,道:“呂公子,你……也遇上了……強敵了嗎?”
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