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刮子。
次日清晨,大晏帝幾乎是神清氣爽地從那紅落殿出來;因為起得遲;這紅落殿也離得比較遠;李福升特意帶來了朝袍,大晏帝盥洗後著了那朝袍,直接坐上龍攆去了大殿。
大晏帝這一走後,賞賜沒多久也跟著下來了。那一件件的精緻首飾和布緞皆是上上之品,不止如此,柳才人一下從從六品的才人變成了從四品的嬪,還賜了封號“珍”。從才人到嬪只用了一夜的時間,眾人豈有不羨慕的道理。
“珍,寶也,亦有珍惜愛惜之意,看來皇上對這新封的嬪很是滿意。”彥妃伸手撫弄著窗沿上擺著的兩盆塔菊,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充滿玩味和譏誚的笑。
“娘娘,看來這柳才人並未讓您失望。”一旁的宮女春桃接話,幫著遞過一把剪子,彥妃便用那剪子將窗沿上的塔菊稍稍修剪了一下。
“塔菊再美還不是在本宮的剪子下該圓便圓,該方就方,離了本宮原本的約束,本宮棄了它便是,左右不過一盆普通的塔菊而已,後宮的菊花還多著呢。”彥妃懶懶地修剪著眼前的塔菊,一雙眼放出道道精光。見眼前的塔菊似乎被自己修剪得不錯,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娘娘說的極是。”春桃忙應道。
“對了,讓瑜兒那丫頭近日少去福壽宮。太后昨個兒雖未明說,只那臉上明顯寫著不耐煩。這太后也是個怪性子,皇孫女不去跟她撒嬌,她會嚷嚷,唸叨這皇孫女不孝敬,這時常去請安後她又嫌棄皇孫女太過吵鬧。太后就是太后,說什麼就是什麼,後宮中的女人誰敢惹她不痛快。”說到這兒,彥妃目光閃閃,嘴角微微一勾。
對於後宮的女人來說,柳才人一夜之間成為珍嬪算是一件大事,而前朝同時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有訊息來報,明宇國國君昨天夜裡暴病身亡,太子已定於明日登基。明宇國太子不過年僅十五,還算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登基初期正是政局不穩定的時候,此時不攻打明宇國更待何時。
“皇上,臣主張攻打明宇國,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出聲的正是大晏帝前不久才任命的左右翼前鋒統領,自從常盛天手中接過這職位時,此人兢兢業業,倒也幹出了些成績。
“回皇上,臣不贊同此事。”溫相出列,反駁道。
“明宇國雖遠遠不及我大晏國,但是無端挑起兩國的戰爭,百姓那裡也不好交代,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皇上當多多顧忌百姓的感受才是,且上一次的戰爭我大晏國亦損失了不少將士,更的是,上次是明宇國主動挑起戰爭,百姓怨聲載道,心都向著我大晏國。這次若是反其道行之,罔顧百姓意願,實在不可行……臣懇請皇上三思。”
“溫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我大晏國得以吞併明宇國,除卻周邊不起眼的小國,也算是統一了天下,以後百姓才能真正過上好日子,若那明宇國羽翼豐滿,又像三年前那般無辜攻打我大晏國,我們便是錯失了先機……”
一時之間,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分為三波,一波贊同溫相的懷柔政策,一波贊同左右翼前鋒統領的攻打策略,剩下的人則是閉口不言,保持了中立。
大晏帝嘴角斜斜一勾,忽地輕笑出聲,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賈墨痕,“賈愛卿莫不是也無話可說,竟遲遲不言?”
賈墨痕這才出列,朝大晏帝道:“依臣來看,溫相和李前鋒所說的各自有理。臣以為,不如先看看這明宇國新帝的表現,若他主張以和為貴,那麼登基後的這幾日必定有所動作,若不是,皇上到時再作打算也未嘗不可。”
“果然還是賈愛卿最解朕意。”大晏帝讚了一句,這話的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殿中一下靜了下來。擲下這句話,大晏帝已然起身,淡淡道:“今日之事就商議至此,退朝。”
“退朝――”李福升奸細的嗓音宣佈完後,跟在大晏帝身後走遠。
“賈大人不愧是賈大人,連皇上什麼心思都能猜得一清二楚。”溫相朝賈墨痕笑道,只那笑卻滿是虛情假意。
賈墨痕微微笑著回了回禮,兩人各奔東西走遠。如今他貴為太傅,是二皇子的恩師,眾人無不敬他三分,這溫陽榮老匹夫卻是個狐狸,心裡時刻算計著找他的差錯,好把他從高位上拽下來。
退了早朝後,賈墨痕直接去了尚書房,待那的廚子專門做了早膳後,二皇子齊明軒也差不多來了。賈墨痕在書上勾畫了幾處,讓他背下,自己才不急不緩用完早膳,取了一杯茶水漱口。目光忽地停在那茶杯子上片刻,眼眸微轉,也不知想著何事。無意間掃見背書的齊明軒,見他竟有些心不在焉,賈墨痕一張臉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