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晏帝呵地笑了一聲,“就算再小的事讓你總管太監親自來報,亦算不太小了。”
李福升想了想才道:“回皇上,方才琪貴妃身後的丫鬟秀竹前來通稟,明個兒便是賢妃娘娘的生辰了,雖說是後宮之事,不該多加打擾皇上,但是她與賢妃妃位差不多,總不好越了權,所以不知該如何應付這事,望皇上指點一二。”
“她倒是想越權。”大晏帝忽地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令李福升眼眸一垂。原本這些事該是由著皇后全權處理安排的,像那些嬪位以下的妃嬪直接有皇后說個準,而稍微受寵一些的妃嬪則由皇后偶爾向皇上提上一兩句,那該有的宴席和瓜果亦是早已經安排好了的,皇上也每每點個頭,見到不合適的便插上一兩句,並不多管。
“李福升!”
“奴才在。”大晏帝忽地喚出一聲,讓李福升立馬直了直身子,正色應道。
“你去琪貴妃的鐺月宮走一趟,就說是朕的意思,這後宮之中沉悶許久是該熱鬧熱鬧了,讓她好好安排著,讓眾人都喜慶一下。”大晏帝風輕雲淡道,嘴上說著該喜慶一下,自己卻是一臉暗沉的表情。
“奴才領命。”李福升低著頭,眼裡劃過幾分瞭然。這後宮最近確實是沉悶了一些,先是婉貴嬪發癲賜飲鴆之刑,後有中宮鬧鬼一事,最後查到了孫容華身上,這孫容華便只三尺白綾要了她的命,眾人心中就算有竊喜的那也是在心裡,表面上誰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李福升當即領命出了蒼鑾殿,向著鐺月宮的方向行去。
琪貴妃沒想到皇上親自派李公公前來,卻是帶來這個訊息,面色微僵了一瞬朝李福升笑道:“有勞李公公了,你便同皇上說,本宮一定好好打理這次慶生宴。”話音一落,那嬌嫩白皙的手結成好看的蘭花指,從高高的凌虛髻上拔下一支精緻的鑲金綴玉簪子,遞於李福升手中,“李公公也是辛苦,這簪子也不甚貴重,只是一些心意。”
李福升早已明白這後宮人情世故,且在這鐺月宮亦不是第一次收禮,自然是笑吟吟地接過那鑲金綴玉簪子,小心地收到衣袖中,方低了低頭道:“多謝琪貴妃的賞賜,如無其他事吩咐的話,奴才先告退了。”
琪貴妃含笑點點頭,直到那李福升的身影完全沒在鐺月宮的宮門口,那臉上的笑意便唰地收了起來,悠悠地坐回軟榻上,不由地冷笑了一聲。
身旁站著的秀竹渾身一顫,低頭細聲問道:“娘娘可要喝茶?”
琪貴妃漫不經心地掃她一眼,“喝了又有何用,難不成本宮的心情便會好上幾分?”聲音略帶幾分冷意,笑道:“本以為賢妃的生辰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饒是誰都沒心情給她慶生的,豈料皇上的想法還真是不、同、凡、響,竟然要藉著賢妃的生辰順便整整這後宮沉悶的氛圍。該說賢妃幸運呢,還是本宮倒黴?”
秀竹還未來得及回話,便又聽她嬌笑一聲,“想不到啊想不到,花梨月生前幫她許多,死了以後也無意間忙了一把,也不愧花梨月生前把賢妃那個笑面虎當做了貼心人。”這含笑話語中盡是嘲諷,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一個已死之人也能讓琪貴妃嘲笑和幸災樂禍一番,這琪貴妃原來對花後的恨意可見一斑。
有了皇上的暗示,琪貴妃自不敢怠慢,雖說為賢妃這女人操辦慶生宴,且還是這般熱鬧,心裡不痛快自然是有的,可是一手都由自己吩咐安排的感覺亦是不差,這個人還是跟自己差不多平起平坐的賢妃。
琪貴妃把自己安排的慶生宴上的瓜果點心列了個條目,正準備遣秀竹送到蒼鑾殿去,豈料這方李福升便來宣了皇上的口諭,皇上今個晚上歇在她鐺月宮,琪貴妃欣喜之餘自不忘又重重賞了李福升一番。不得不說,李福升這總管太監當了許久,自後宮許多寵妃中撈到的好處簡直可以聚成一個小金庫,而李福升這般大膽地接受妃嬪們的賞賜亦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些事大晏帝皆知道得一清二楚,早就是默許了的。
送走李福升後,琪貴妃便開始沐浴薰香起來,用的是許多後宮寵妃都喜歡的素馨花浴,她還清楚地記得皇上曾誇讚,這香味放在她身上正是恰好,其他女子皆不如她適合,當時候高傲如她亦是難抑心中歡喜,將大晏帝說的那句話牢記於心。
見時辰差不多,琪貴妃便侯在了殿門口,隨著太監奸細的聲音傳來,琪貴妃換了自認為最美的笑顏望著莊重而來的兩行行人,大晏帝走在最前端,一步步靠近她。
“夜寒風涼,愛妃久等了。”大晏帝淺笑道。
琪貴妃拂了拂身,嫵媚一笑,盡顯風情,“皇上來妾的鐺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