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作為這二十名美女中的一位。
“霜姐姐,你是不是暈船?我這有些酸梅乾,是母親臨走前送我的,你吃些罷。”她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將懷裡揣著的絲帕攤開,露出幾顆發乾的酸梅,纖細的手指夾了一顆遞到葉靈霜的唇邊。
葉靈霜笑著搖搖頭,“我沒有暈船,倒是月妹妹你好幾次都面色不好,才該多吃點的。”握著她的手,將那梅子遞還到她嘴邊。安月月呵呵一笑,就著她的手指張口咬了下去。
“原來霜姐姐發現了。”她有些羞赧,低著頭,小嘴撇了撇,“除了霜姐姐,其他的姐妹都不甚理我,更不用說發現我暈船。”
葉靈霜嘴唇微掀,沒有接話。要想在後宮中立足,如果不會察言觀色根本別想活下去。這安月月太善良,但是深宮幾許,帝王無情,這份純真善良會持續多久就不得而知了。狠毒也好,無情也罷,只有這善良和純真是萬萬要不得的,不然等待她的只會是萬劫不復的下場。暗黑的眸子看向船窗外,聽到船頭那些女子的歡快低語,嘴角的笑意慢慢地加深了一份。笑吧,盡情地笑吧,別等到入了皇宮後才會發現就連這種乾淨的笑再也找不到了。
坐在她身邊的安月月時不時偷看她兩眼,葉靈霜長得極美,不似柳洛丹那般明豔嬌媚,卻彷彿是從月宮中走出的仙子,沉默的時候淡雅如同水仙花,笑的時候便如同三月暖陽,直直照進人的心扉。
“霜姐姐,你長得真美。”安月月由衷地讚了一句。
葉靈霜眼睫一眨,回頭看向她,溫和一笑,“月妹妹,你也很美。”這話說得不假,安月月雖比不上柳洛丹和葉靈霜,但是貴在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靈動有神,而帝王之家最缺的便是這份靈動和純真。她預感,若是沒有其他意外,這安月月會是這二十二名女子當中第一個榮獲聖寵的人。
“啊——”安月月還想說什麼,卻被船頭傳來的一聲尖叫驚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恐慌地看著猶自坐著的葉靈霜,“霜姐姐,外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葉靈霜目光微閃,拉過她的手坐回座位,柔聲道:“月妹妹莫怕,外面有吳將軍看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許是哪位妹妹不小心摔倒了。”目光若有似無地掃向某個小桌,一紙信箋壓在幾本書下,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了。
聽她如此分析,安月月才稍微放了心,卻沒看到葉靈霜眼裡一閃而逝的冰冷和了然。身子才彎了下去,便又聽到船頭那邊傳來陣陣吵鬧聲和女子的低泣。
“喝杯茶都不讓人如意。”葉靈霜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這才無奈地坐了起來,朝安月月道:“月妹妹隨我一同看看去罷,不知哪幾位妹妹又在吵鬧了。”
安月月自是連忙點頭,跟在她身後撩開簾子走出了倉閣,不忘蒙上面紗。
船頭上,女子們皆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船下的江水,有幾個害怕的已經哭出了聲,吳浩軒正一臉陰沉地看著潛入水中的兩名士兵。
“這……這是怎麼了?”安月月緊緊抓住葉靈霜的衣袖,緊張地問道,手微微發顫。
葉靈霜回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低聲道:“月妹妹莫怕,吳將軍在這兒,不會有事的。”話畢,側眸掃了一眼吳浩軒。
良久,兩位士兵抬著一個女子的身子浮出水面。安月月一見那女子的樣貌,低呼一聲,眼裡盡是驚駭,指著那臉色蒼白的女子,“霜姐姐,那是……那是眉兒妹妹!”
聽著周遭的哭聲,葉靈霜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但還是拍著安月月的手安慰道:“興許還有氣,月妹妹莫慌。”
船醫很快被請了過來,及時施救後,這趙眉兒才沒有見了閻王。吳浩軒一雙眼凌厲地掃過這些形色各異的美人,在柳洛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淡淡道:“各位姑娘還是安心呆在倉閣裡吧,出了什麼事本將可擔待不起。”
掃興地回了閣內,一干人神色各異地看著躺在榻上的趙眉兒。有憤恨的、擔憂的,也有幸災樂禍的。吳將軍搜到了趙眉兒小桌上的信箋,萬萬沒想到這趙眉兒留下一封遺書便尋了短見。自後,眾人便安心地呆在倉閣內,不敢再有所求。
柳洛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葉靈霜,卻見她一直盯著船窗外的風景,安靜得可怕。她心裡有種感覺,這葉靈霜好像一早就知道趙眉兒會投江。
天佑六年,本不是四年一次的選秀日子,大晏宮中卻迎來了二十名傾城之姿的美女。奇怪的是,大晏國天佑帝未見一面,直接將二十名明宇國美女一律封為末等更衣,賜了幾處最偏僻的行宮,整整一個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