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尋著人,要想湊齊了,可真是難。巧了,手上有一個賀敬文,除了是個鰥夫,旁的樣樣都合式!
又是做官人家的女兒,樣貌也好,傳聞嫁妝也不少。更難得的是,這樣的人家的女兒,巧了肯做填房。羅老安人心裡唸了八百聲佛,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麼是鄉紳家沒見過世面的女兒,要麼是窮秀才家要補貼孃家的閨女。現在得了個官家有教養的姑娘,真是喜從天降!
羅老安人採取了各個擊破的戰略,琢磨著二孫女兒畢竟年紀小,更好哄些,拿她當突破口了。哄好了小的,再說稍大一點的賀成章,等賀麗芳解禁出來了,哪怕依舊死性不改,二比一,她也無力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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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曾經,賀瑤芳天真的以為,要讓上輩子的遺憾不再發生,她只要搞走一個壞後孃就可以了。直到有一天,阿春告訴她,她姐差把把自己給搞走。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只要悄悄地不讓柳氏踏進我家門,哥哥姐姐就能平平安安的了。沒想到,哪怕沒有柳氏,我姐還是出事了。】
聽完阿春的哭訴,賀瑤芳一刻也不敢耽擱。她知道祖母的為人,羅老安人最是精明不過,也最是果斷不過。兒子不頂用,丈夫死得早,她便歷練出了幾分殺伐之氣。更何況,設身處地一想,換了賀瑤芳自己,最輕也要收拾收拾這個敢作反的孫女兒。賀麗芳至少是一段訓斥,保不齊要打個手心兒,重了,真能送鄉下去。
一面走,一面對何媽媽道:“媽媽快去看我哥,叫他別過來。好好兒的讀書,他出息了,說話才有份量的。”
何媽媽六神無主間聽了這吩咐,也不管賀瑤芳今年才四歲,忙道:“我這就去。綠萼,你陪著姐兒。”
賀瑤芳到了羅老安人門口,就知道何媽媽這一趟是白跑了,一回頭,果不其然,何媽媽一臉焦急,跌跌撞撞地追了來——賀瑤芳在門內看到了賀成章。
羅老安人見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等賀瑤芳問完好,她也不哭了,虎著臉問:“你呢?你是來做什麼的?”
賀瑤芳一臉的無所謂,謊都沒撒:“我聽說阿姐過來了,我來看阿姐的。阿姐惹您生氣了麼?”說著,就往賀麗芳左手邊兒一跪——右手邊兒已經跪了個賀成章了。
羅老安人險些被噎死!
她確是要給兒子續絃來的,也曉得小孩子不大樂意有後娘。又心存僥倖,以為小孩子不懂什麼事兒,只要擇一賢良婦,視他們如己出,日後必然是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小孩子不懂事兒,不知道輕重,這些事情是不需要跟他們商量的——這世間哪有老子娶妻要問兒子意見的?
沒想到遇到犟種了!
更可惡的是,她那個倒黴的兒子,原本說得好好的,續絃的事兒也是賀敬文首肯了的,等到了賀麗芳過來一鬧,他又慫了!一進門兒,還虎著臉罵兩句,手都沒抬——賀敬文以為,女孩兒要母親教導的,他是父親,不到萬不得己是不好動手的,現在這責任讓他推到羅老安人身上了。
等賀麗芳掛著兩行淚,仰頭跟他吼:“我娘屍骨未寒,我還沒出孝呢!叫我穿著親孃的孝看著我親爹跟別個人披紅掛綵!當我不是人吶?!”的時候,賀敬文就徹底萎了!
接著,更精彩的來了,寶貝乖孫過來了,二話沒說,陪著跪了。然後,古靈精怪的二孫女兒也來了,話倒說了兩句,還是陪著跪了。
羅老安人單挑年紀最小的問:“你又跪什麼了?”
賀瑤芳一臉的老實相,答道:“我也不知道跪的什麼,不過阿姐跪了,想是惹著長輩生氣了。我是她妹妹,自然是陪著的,看您能不能消消氣兒。”
“那我要是不消氣呢?”
“那……那我就陪著……吧?”
羅老安人徹底被氣得說不出話兒來了!之前賀成章,也是這麼講的。
這小兄妹倆都精得放光,不提什麼要不要後孃的事兒,就說是捨不得姐姐,求祖母不要扔了姐姐。一人抱著賀麗芳一條胳膊,死活不肯鬆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賀瑤芳臉都白了,有什麼錯兒她擔著,這兩個王八蛋來湊什麼熱鬧?不能一母同胞三個都在一個坑裡摔死啊!她先發作了:“你們要死!有你們什麼事?還不滾回去讀書?”
賀瑤芳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已經犯了忌諱,再當著長輩的面罵人,這已是不妥了。真要挑毛病,哪個字眼兒都是病。賀瑤芳深悔初聽著長姐的口頭禪只覺得親切,竟不及勸阻。現在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