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蓮兒叫出聲來,而李父只是低下了頭,肩膀不住的顫動。
“半老徐娘去那種地方,過的也不容易啊,或許對於她來說,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吧。”溫少白頓了頓,又說:“跟我去衙門吧,順便讓李英回家吧。”
溫少白帶著李父回到衙門的時候,只見江悅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茶,坐在那裡,一臉嘚瑟樣。
“這回我比你破案早。”江悅開口道。
“恩。”溫少白笑著點頭。
“你這是口服心不服啊。”
“你就不能當沒看見嘛?你也舒服,我也舒服。”
“如果真能那樣,我也不至於在這裡了。”江悅低低的自語,頓了頓,又對著溫少白說:“不過為什麼她沒有掙扎呢?”
“她去了妓院,補貼家用,對於她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
“哈,你知道嗎?那個迂腐的秀才說,有比活著更重要的東西,可是他不知道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呢?”溫少白問。
作者有話要說:
☆、泥下魂(1)
“這件事情就這麼瞭解了吧?”江悅問溫少白。
“恩,我們也應該回長安了。”
江悅點點頭,又問道:“李英是包庇罪嗎?”
“你不知道親親得相首匿原則?”
“這裡實行這個原則的啊。”江悅點點頭,低低的說。
然後就什麼都沒說回客棧收拾行李去了,溫少白笑笑,也帶著溫羽跟上。
三人這一回倒是悠閒的回長安的,可是等待他們的人,卻不悠閒。
等他們到時,洛昆忙迎上來。
“尚書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
“前日長安下了場大雨,華山山腳下被衝出了十來具女屍。”
“如此多?怎麼沒聽說有人報案失蹤呢?”
“京兆尹也好奇,便貼了公告讓人認屍,沒成想,居然都是妓()女,而且來自長安各個不同的妓()院,所以老鴇們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都沒報案。”
“大概都是什麼時候死的?”
“最早的一具是兩年前了,最新的現在應該說是大前天。”
“都埋在同一處?”
“都在那附近。”
“華山山腳下的人家有聽到什麼異動?”
“是在較陡的那面,沒多少人家,住的也比較散,都說沒聽到。”
“京兆尹在調查?”
“不是,聖上下旨讓您徹查。”
“聖上?”頓了頓說,“幾個妓()女鬧得這麼大。”
“妓()女怎麼了?也是爹生娘養的。”江悅不滿開口。
溫少白笑著睨了她一眼,說:“恩,確實,那我們去看看她們的屍體吧,月兒,一起?”
江悅撇嘴,“不去。”
“不去怎麼能對得起生養她們的父母呢。”
“我去了,會更對不起她們的在天之靈的。”
“哦?”
“我會髒了她們輪迴的路。”
“怎麼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
“你誤會了,我只是說我會吐。”然後就不再理他,回身進房收拾東西去了。
溫少白也沒說什麼,就帶著一幫人去看屍體了。
進入屍房,看著排排擺著的屍體,溫少白也升起了一種厭惡情緒。
溫少白邊看屍體,邊聽趙老彙報,大致知道了狀況。
所有屍體全部都是窒息死亡,無明顯外傷,發現的時候,基本衣物也是完整的,應該是被人活埋了,但是這些屍體臉上都被畫上了鬼臉,而且用的是不易清洗的油彩,在眼睛外圍畫上了黑黑的一圈,又將嘴唇塗得火紅,還在嘴唇外圍一圈也塗上了紅色,畫出了一個上揚的嘴唇樣。
溫少白說:“查過油彩嗎?”
洛昆街道:“查了一下,是最普通的畫彩釉的油彩,一般的陶器製作工坊都能弄到。”
“知道為什麼聖上關注此事嗎?”
“沒聽到什麼風聲,就是京兆尹報告後,聖上就說讓刑部尚書徹查。”
“死的都是妓()女?有父母還在世的嗎?”
“在查,不過這些都是被父母賣掉的孩子,甚至有些不是長安人士。”
“是名妓嗎?”
“不是花魁,但是也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