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翹起眼尾的眼睛水意氤氳,再配上軟糯無比的白嫩包子臉,真是讓人又愛又憐。
皇帝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臉,無奈的招來來喜,道:“把書案擺過來。”
來喜見怪不怪的擱了托盤,命人搬來以竹子打成的書案。
這書案一邊高,一邊矮,是呈階梯模樣的。
皇帝坐在高的那邊,攤開條陳,逐條批閱。
小豆丁坐著特製的椅子,在矮的那邊,吃著香滑甜嫩的核桃酪。
待到他一小碗下肚,皇帝已差不多將搬來的條陳批閱完畢。
他十分自然的側過身,抓下墊在福哥兒下巴下面的巾帕,揩掉福哥兒嘴角的一點殘渣。
福哥兒打了個小呵欠,朝他張開手,軟軟的吐了個“抱。”
皇帝順著他的意思,抱他起來,又掂了掂分量,道:“你再這麼吃完就睡,可就真成小肥羊了。”
“羊羊,”福哥兒咯咯笑著含糊重複。
皇帝揚眉一笑,道:“是,你是小肥羊,哥哥要把你煮熟了吃肉。”
福哥兒一把抱住他脖子,奶聲奶氣的道:“不吃,福哥兒乖乖。”
淡淡的奶香充斥鼻息,皇帝啼笑皆非的看著睜眼說瞎話的胖娃。
這又不是剛才放賴,不許他做事的時候了。
來喜跟過來回道:“官家,信使送來長公主的信。”
皇帝親了下福哥兒,把他擱在寬闊的龍榻上,道:“你阿孃來信了。”
他接過信,拆開。
來喜忙幫著脫鞋脫襪,伺候福哥兒躺下。
皇帝趁著這會兒空檔把信大略看了遍,沒等細看,就聽福哥兒聲嘶力竭的叫哥哥。
皇帝只好把信收入袖中,在他發出慘嚎之前趕到跟前。
福哥兒緊抓著他手指,示意已經脫了的外衫和鞋襪等,再次強調,“福哥兒乖乖。”
皇帝點頭,道:“乖,哥哥不吃福哥兒。”
福哥兒放心了,抱著他手指,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呼。
時光轉瞬,一晃又是兩年,崔硒和林琪樂不思蜀。
小豆丁福哥兒在皇帝哥哥的精心飼養下,已經長得快到腰了。
皇帝即將及冠,兩位輔臣為皇帝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禮部甚至將各世家、貴胄以及有名望書香之家的娘子裝訂成花名冊,太后在其中為皇帝挑選出幾位名門淑女。
大婚籌備將近一年時間,才正是舉行。
成婚第二天,掰彎祖廟,兩人來壽康宮給太后見禮。
因為大婚,福哥兒不能跟著皇帝,此時再見便露出委屈之色。
皇帝笑吟吟的招手,沒等說話,福哥兒便顛顛的過去。
皇帝摸了摸他腦袋,問:“昨天有沒有胡鬧?”
“福哥兒沒有,福哥兒乖乖,”福哥兒鼓著腮幫,拍胸脯。
皇帝莞爾。
從打那次玩笑之後,福哥兒胡鬧依舊,但這句話倒是成了他的口頭禪。
太后在後面幫腔道:“福哥兒知道你昨天忙,怕你傷了胃,還特地交代人送去核桃酪呢。”
皇帝揉了下福哥兒的腦袋。
原來昨晚的酪是他讓人送去的。
這麼一想,只覺昨晚的香滑又在唇齒間滑動。
皇后悄悄抬眼瞧穿著紅軟綢衫,頭扎珊瑚髮結的福哥兒。
外面人常說,皇帝因為姻親關係,又加長公主常年在外,才分外疼愛福哥兒,但依她看,太后也很喜歡他,甚至比尋常人家的長輩都要和善。
皇后隨皇帝見禮,而後便規矩的坐在一旁。
皇帝說了兩句話,便帶著福哥兒走了。
皇后用餘光瞄了一高一矮兩個背影,微微抿嘴。
傍晚,宮人給文德殿送來兩籠甜糕外帶一蠱芝麻酪。
皇帝盯著福哥兒寫完大字,準備吃茶點,看到不是清芽的手藝,便皺起眉頭,道:“這誰送來的?”
來喜笑道:“是坤寧宮那邊送來的,聽說是娘娘親手製的。”
皇帝舒展開眉頭,輕嗯了聲,問福哥兒,“可要嚐嚐?”
福哥兒盯著散發著濃郁芝麻香的酪,連連點頭。
皇帝一挑眉頭,示意來喜盛出兩碗。
福哥兒朝來喜咧嘴一下,便舀了酪來喝。
一口嚥下,就又是一口。
皇帝見他喝得開心,也跟著抿了口。
濃濃的芝麻混在馥郁的奶香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