硒問,要是他心中之人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那該怎麼辦?是忘了重新開始,還是記在心裡,永遠懷念?
林琪本是打算求個心安,不想反被崔硒冷著臉問:“你要去哪兒?”
林琪怔了下,就明白他話裡的隱意。
她臉一下就紅了,人也呆呆的,翕翕著嘀咕“我說的是五表姐和吳毅。”
崔硒目光微閃,捏上她下巴,緩緩逼近到她跟前,鼻尖對著鼻尖的,一字一頓的道:“回答我問題。”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臉頰有些灼熱,低低的嗓音震得她耳骨微微發酥,林琪頭皮也跟著震了震,盯著近在咫尺的他,她不由嚥了口唾沫。
忽然就想啃他一口。
可是當真咬著他柔軟的唇瓣,感覺道他呼吸驟然一頓時,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崔硒等到渾身都繃緊,也不見她動上一下,沒辦法他只好自己動手。
林琪只覺一個天旋地轉,視線就被崔硒那張俊臉填滿。
她才一張嘴,就被虜住,而後便一陣迷糊,再然後便已不知今夕何夕。
待到第二天,林琪早已忘記昨晚的心血來潮,反而想著花會將至,怎麼才能懶在家裡不去湊熱鬧。
崔硒見林琪再不想有的沒的,才淡定從容的去上早朝,心裡打定主意,定要讓她少跟那些表姐一類接觸,免得一不留心再翻出吳毅那檔事。
林琪則是去給老夫人請安,聽著寇氏說起賞菊會打算簡辦。
戴氏想起兒子前日跟她說起關於朝堂和六皇子如今近況的話,也認為而今的崔家的確需要低調。
寇氏靜等片刻,見戴氏只微笑著抿茶,半點也沒有反駁的意思,不由失望。
其實早前她有心去城外操辦一番,但被鎮日提心的崔鋮喝止了。
而今的朝堂暗波洶湧,大皇子上呈的條陳屢屢受到皇帝的駁斥,六皇子卻被皇帝格外開恩,不但頻頻受到皇帝的召見,還獲准上殿行走,更別提還能時常陪在皇帝身旁用飯。
這在早前他想也不敢想的,而今卻真實的發生了。
這不能不讓他膽戰心驚。
於是在他的謹言慎行和妯娌的默許順應之下,寇氏不情不願的操持著花會。
待到登高那日,全城民眾都在歡慶,崔家的菊花宴卻低調簡單到幾乎於無。
與之相差無幾的還有定國公的賞菊會,幾乎也辦得平淡無奇。
雖然安家還是邀請了通家之好共同賞花吃糕,但往年熱鬧到半夜的雜戲小戲在下午時分就散了場。
至於柱國公府,直接大門緊閉,據說當天的採買也跟平常一般。
盛放的菊花隨著秋霜枯萎凋零,冷峭的冬天很快席捲了這片大地。
大皇子隨著朝臣從巍峨的殿宇出來,迎著才生的淺淡陽光,他鬱郁的吐了口氣。
路大人抱著笏板經過,不經意的瞟著周圍,聲音低低的道:“官家又沒說不允,不過是容後再議,殿下又何必沮喪。”
大皇子蹙了眉頭,他今日上呈的條陳,不論從那一方面看都是利國利民的良策,阿爹治理朝綱多年,怎會不曉?
可他卻偏要擱置不理,此間深意,由不得不多想。
路大人看了眼左右經過的朝臣,有些話他不好多說,而今皇帝態度莫測,他不好常與大皇子走動,只得含糊的道:“殿下,欲速則不達。”
大皇子錯了下牙,見路大人正定睛看來,只能拱手道了聲是。
路大人捋了鬍子,邁步而去。
大皇子用力吸了口氣,忍了心中的憋悶,待到坐到車上,才用力一錘桌几。
牢嵌在廂板裡的小桌用力震了下。
大皇子疼得一呲牙。
“殿下,”才剛撩了簾子進來的小內侍急忙跪在邊上,小心的捧著他拳頭細瞧,又從抽屜裡取出一盒碧玉色的膏脂仔細的抹上。
大皇子微閉著眼,仰靠在大迎枕上。
待到內侍將手背妥善的用繃帶綁好,才道:“去把賈二找來。”
內侍答應著撩了簾子,才一露頭又急忙縮了回來。
“怎麼了,”大皇子略一蹙眉。
內侍回道:“殿下,六殿下在前面。”
“他,”大皇子驟然坐直,撩了車簾往外看。
很是素簡的道觀角門旁,六皇子正和個俏麗娘子並肩而立。
兩人笑語晏晏了片刻,才相攜進入車子。
大皇子極快的睃了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