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走到穿堂,忽然一陣細微的聲響,上房的門被開啟,竹簾掀起後,一個細長的身形從屋裡出來,沿著遊廊,極快的去了旁邊的小跨院。
嚴姨娘眯著眼看了一會兒,終於辨認出那是伺候顧清薇的嵐風。
她有些嘀咕,這會兒都到了伺候主子安歇的時候,她一個貼身丫鬟不在主子跟前伺候,跑來這裡幹什麼?
接著門簾一晃,尤嬤嬤佝僂著腰身從屋裡出來,也不知她到底經歷的了什麼,嚴姨娘覺得也就幾天的工夫,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來歲。
尤嬤嬤似乎特別疲憊,精神格外不足,根本沒留意站在暗處,又被樹蔭擋住了半邊身子的嚴姨娘。
很快,她拉開耳房的門,搖晃的走進去,隨著燈光的亮起,投映在在窗上的倒影動了動,似乎從匣子裡拿出個什麼東西。
嚴姨娘有些好奇,悄悄走到窗邊,偷偷往裡張望。
透過朦朧的船上,她看到尤嬤嬤正在看一封信,那信上也不知寫了什麼,尤嬤嬤看完之後,表情有些沉凝,良久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將信湊到燭火邊,火苗舔舐著薄薄的信紙,很快燒成一堆灰燼。
尤嬤嬤將灰攏成一堆,小心的包好,放在隨身的荷包裡,顯然打算等到合適的時候處理了。
這下嚴姨娘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這麼秘密,竟然還要燒燬。
嚴姨娘想著是不是等一等,若是回信,她可以找人藉機攔下,檢視一番。
哪知尤嬤嬤並沒有這個意思,她很快寬衣解帶,上床睡了。
嚴姨娘靜默了片刻,才小心的退到廊下,悄悄回了屋子。
翌日清晨,顧清菱才剛起身,嚴姨娘便來了,紫草正要出門打水,瞧見嚴姨娘她屈膝一禮。
嚴姨娘點了點頭,囑咐她水溫不要太熱,便進了屋。
顧清菱正在對鏡檢視臉上的紅痕,嚴姨娘走到她跟前,同她一同望著鏡中女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