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也是書香之家,麵皮難免薄些。
未免事有變故,耽擱兒子前程,她明知道秦劉氏清楚韓家子嗣各屬哪房,還是這般點出來。
秦劉氏僵了一瞬,便露出笑臉,配合的道:“這般才好,韓大人若沒有這樣的性情,如何領軍陣前,將那些遼人殺得膽寒。”
眾人捧場淺笑。
韓守奕眼睛晶亮,彎著眼睛看顧氏。
妥妥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顧氏彎了彎眼睛,沒有說話。
但韓守奕看出她十分高興。
女眷們很快帶開話題,老太君讓男孩子們下去。
走出榮禧堂,韓守義皺眉道:“秦大奶奶一番好意,你領受了便是,哪有那麼多的理由。”
韓守奕瞪著眼睛。
韓守信如今跟韓守奕好的就差沒穿一條褲子,立刻反擊,“知道你願意,瞧你那兒樣。嘖,一看是秦家來人,都要蹦起來,當誰不知道你那小心思呢。”
“你說什麼?”
韓守義被說中心思,耐受不住,有些惱羞成怒。
韓守信冷哼一聲,道:“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別當被人是傻子。”
韓守義上前想要爭辯。
韓守奕看了眼榮禧堂,又看看他。
無聲的阻了他動作,而後扯著韓守信走了。
“不可理喻,”韓守義咬了咬牙,瞪了眼怯怯望來的庶弟,一甩袖袍,轉去前院。
韓守智一如以往,縮頭縮腦的跟著,待到過了只有乾啞枝丫的花障,他挺直脊背,朝韓守義略顯狼狽的背影,譏嘲撇嘴。
入夜時,韓遠之被人用御賜的軟塌抬回來的。
才一下車,前來相迎的管事便嚇住了,急忙忙回稟了榮禧堂,又去通報慎園。
待到韓遠之到榮禧堂時,韓家幾房全都聚齊,就連從來如同透明人的大房也來了韓守仁,鎮日捧著藥罐子的,三房則來了白氏。
韓遠之身上捆著繃帶,腿上打著木條,整個人半歪在層層錦被之中。
老太君扶著於嬤嬤的手過來,左右端量。
韓遠之笑道:“沒什麼打緊,只是傷處有些多,養養也就好了。”
誠意伯搖晃著過來,道:“小三,不錯,我就知道你行。”
說著,他打了個酒嗝。
下首女眷俱都表情尷尬。
誠意伯也發現自己失態,呵呵笑道:“我還有事,你們聊,”他朝老太君拱手,晃悠著要走。
老太君嫌棄兒子一身酒味,又怕兒子輕微中風的毛病再犯,趕緊讓齊氏扶著回去。
齊氏抬手去扶。
誠意伯豪邁的揮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