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面陡峭得幾乎成一條直線的石壁,跨步向前。
“殿下,”柳三郎急忙將他攔下,示意身後一人先進去探路。
大皇子沒有反對,這麼窄的地方,他也怕萬一卡在哪裡,出不來。
差不多一盞茶的洞府,那人從裡面出來,臉色酡紅,一臉激動的道:“殿下,當真是祥瑞,小人親眼目睹了。”
大皇子挑著眉頭瞧他,暗忖自打阿爹通道之後,這祥瑞還見的少了?
怎麼就激動成這樣?
但不可否認,這人的表現,把他的好奇心徹底調動出來。
他邁步就要往裡進,柳三郎這回沒攔,而是率先走在前面。
接著是孫唐安,然後韓遠之。
略微胖些的周大人,被留了下來。
柳三郎一路小心的往前,不時提醒。
“殿下小心腳下,”“這裡有碎石”等等。
周圍隨著深入,光線開始轉暗。
柳三郎的速度明顯放慢了許多。
大皇子個子比他高,邁得步子自然就大,看到他慢了,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奈何這裡就連動一動都十分困難,更別提什麼交換位置了。
大皇子碰了下他,催促道:“趕緊的。”
柳三郎沒有回他,反而還停了下來。
這下大皇子可火了,他抬腳就要去踹。
不想柳三郎好似魔怔了似的,盯著斜上方,面色泛紅的呢喃:“陛下天命所授,陛下萬歲,萬萬歲。”
大皇子擰了眉頭,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韓遠之怕大皇子說出什麼不敬的話,忙沉聲喝道:“殿下,看上面。”
大皇子反射的抬頭。
高高的石壁之上,一個他分外熟悉的身影昂首而立,高冠寬袍,大袖飄飄,昂首而立,似乎與天同高。
大皇子一愣,下意識的想要跪地參拜,但他此時膝蓋就連打彎也不能。
眾人肅然起敬的按原路退回。
在縫隙處,鄭重三跪九叩。
起身後,大皇子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上天降下的祥瑞,竟然是阿爹的音容笑貌,莫非天上道君感知到阿爹的虔誠,所以特降神諭?
大皇子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這石像乃是在半山腰的位置,上面的縫隙人肯定是通不過去的。
底部倒是寬些,可也只能勉強容人行走,要想憑依攀爬,上面的空隙怕是不行的。
這就徹底排除人工開鑿的可能。
韓遠之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端肅的拱手,道:“殿下,此祥瑞乃是吉兆,是天佑我大胤的吉兆呢。”
大皇子點頭,眯著眼笑。
護佑得好。
護佑大胤,不就是以後也會護佑他嘛。
大皇子拍拍韓遠之的肩,跨步往外走。
看過了祥瑞,大皇子心情極好,也有了遊山玩水的興致。
觀主有心從旁引路,卻被大皇子打發了。
完全不解風情的周大人被派去監督中午的飯食。
孫唐安在大皇子差遣之前,便笑呵呵的道:“下官這般年紀,體力實在不濟,還請殿下t恤,允我緩上一緩。”
大皇子倒不意外他的識相。
他高冷的頷首,算是首肯。
孫唐安又道:“溫家郎君可願陪老夫略坐坐?”
溫大郎皺了皺眉,明顯不太願意。
大皇子輕拍他肩頭,溫聲道:“孫大人當年策論做得極好,便是如今還時常被人將其拿出研讀,大郎當多向他討教,如此才能更進一步。”
他這話才一說完,就引了柳三郎看過來。
溫大郎此時只有個舉人功名,與他相差甚遠,便有個妹子得了歡心,也是無用。
有官家和娘娘在,大皇子可不會把人帶進府裡。
侍從們則是互相使了個眼色,感覺到大皇子對溫家兄妹的看中,態度上也多了兩份尊重。
大皇子說罷,留下溫大郎,帶著溫曼娘和眾多沒眼色的傢伙進了竹林。
韓遠之對這片極為熟悉,走了半刻鐘,便站定,又攔住還要跟著的侍從們過來,往大皇子行進的方向示意了下。
“那邊過去有個亭子,讓殿下過去歇歇腳,咱們在這兒也更自在些。”
侍從們明白韓遠之的意思,互相擠了擠眼,在周圍找石頭或平整的地方,準備歇會兒。
韓遠之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