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交代不過去。
亞琴道:“我剛才去問過,說是去了演武場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
於嬤嬤回頭斥道:“胡鬧,六少爺不管怎樣都是主子,哪有下人等主子過來的道理。”
亞琴微撅著嘴,暗道他算哪門子主子,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崽子,哪配做她的主子。
於嬤嬤眉頭皺起,兩眉之間頓時皺起深深的川字,不管府裡旁人怎麼對待這個孩子,她和她跟前的人卻是不能如此的。
“我真是太縱著你了,竟讓你連起碼的尊卑都忘了。”
亞琴一驚,忙連聲認錯,並急忙出去詢問。
鳶兒躡手躡腳的從外面進來,道:“嬤嬤,我拿些了些甜糕和肉羹,你用一些再去吧。”
於嬤嬤點點頭,起身往外間走。
鳶兒趕忙扶著她,小心坐到椅子上,又把冒著熱氣的肉羹盛出一碗,擺到於嬤嬤跟前。
於嬤嬤側眼打量她一會兒,道:“你在亞琴手底下也有些日子了吧?”
鳶兒忙答:“差不多將近一年了。”
於嬤嬤點頭,暗道時間還有些短,不過眼力見還是夠的,就是心性還不好斷定。
鳶兒瞄了眼於嬤嬤,忙把她目光掃了到的玫瑰滷做得卷子夾到她跟前。
於嬤嬤夾起來吃了兩口,又喝了幾口滾熱的肉羹,便放下筷子。
亞琴從門外進來,帶來了一股涼氣。
“姨婆,六少爺跟著護衛出府了。”
於嬤嬤皺眉,這什麼意思?
三爺這是不想讓自己跟六少爺照面嗎?
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帶上那個匣子,咱們出去轉轉。”
亞琴遲疑了下,只是她被於嬤嬤不輕不重的訓了句,這會兒也就不敢說什麼。
於嬤嬤等著她捧了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個嵌寶匣子出來,抬手理了理鬢角。
鳶兒機靈的撩了簾子,恭順的等著兩人出門,才緊緊跟了上去。
穿過素淨的只有幾顆香樟樹的院子,於嬤嬤幾人從正門旁的角門出去。
馮二正巧從遊廊邊過去,瞧見幾人,他好事的扯了扯才剛換班下來的呂四。
“那誰呀?”
呂四打著呵欠,迷迷瞪瞪看了眼,便不在意的道:“伯府派來送年禮的。”
馮二比呂四鬼,一下子就想到大人一大早就把小少爺拎到練武場,還交代沈震莫要讓他亂跑的事。
他摸摸下巴,拐了拐呂四,道:“走,看看她們去哪兒?”
大人這麼防著她們,他作為得力干將自然要幫著排憂解難。
呂四困得兩眼都要閉上,被馮二一拐,他清醒兩分。
“不去,我昨晚一夜沒睡,這會兒就是讓我躺倒地上,我也能睡著。”
“出息,”馮二瞪他一眼,道:“你不去,我去,等我立了功,你可別眼紅。”
呂四擺手,十分大度的道:“去吧去吧,我保證不眼紅。”
馮二哼了聲,腳下生風的跑了。
呂四閉上一支眼,用一支眼看路,晃悠悠的往屋子裡走,心說不過幾個婆姨,頂了天也就去買買東西,還能作出什麼大天。
馮二一路追蹤著,一直跟到顧府,眼瞧著她往裡遞了帖子,他心裡開始發慌了。
一個來送節禮的婆子,跑到大人將要定親的人家,這是想要幹啥?
馮二一溜煙跑去府衙韓遠之的官房。
韓遠之正在交代事情,見到馮二,他皺了下眉,道:“你這是怎麼了?火燒屁股了?”
馮二急喘幾口氣,朝還杵著不動的兵丁擺手,然後跑到桌子跟前,提著酒罐大小的茶壺猛灌。
兵丁看了韓遠之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便退了出去。
馮二喝了將近半罐子水,長吐了口氣,才道:“大人,你趕緊去顧家吧,那幾個賊眉鼠眼的應該已經進去了。”
韓遠之聽他說得實在不太像話,便道:“你好歹也有從五品的官職,說話時能不能注意點。”
那些文官本來就喜歡挑他們武將的毛病,馮二要還這樣,等進了京,肯定會被參。
馮二都為他急得冒煙了,見他還有閒工夫訓話,頓時躥了起來。
“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平常說話好著呢,我這不是看她們不安好心,拿話給暗示你呢嘛。”
韓遠之也知道他是好心,但他更相信老得都要成精的於嬤嬤心裡有數,昨天他已經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