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守奕點頭。
林琪便道:“我聽說寒食節過後,你們學裡的先生要分出三個班級。”
她道:“你若入了甲班,這鼠就歸你。”
這話一落,韓守奕立刻對長纓怒目而視。
“不是我,”長纓連連擺手,“這事我可跟誰都沒說。”
“的確不是他,”林琪笑眯眯的道:“那日我讓紫霜送吃食時,順帶的給你同窗也帶了些。”
作為回報,那些同窗便將韓守奕的表現一五一十的講了個分明,其中也包括了將要分班的事情。
韓守奕錯了錯牙。
他就說這兩天那些小子總是無故討好他,言辭間還多有閃爍,原來是落在這裡。
於是,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親身領略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詞的含義,並終生銘記。
第二天清晨,韓遠之卸了軟甲,換上輕便的錦袍,出了大內。
才走出宮牆範圍,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朝他看來。
見他注意到自己,那人扭了身便往人群裡鑽去。
韓遠之只略頓下了,便緊跟著一路來到張三分茶。
張掌櫃已一早恭候。
韓遠之朝他略一點頭,便熟門熟路的往後面去。
張掌櫃扭頭看了眼他背影,憐憫的微微搖頭。
從打知道林娘子要入宮做女冠之後,主子的臉就一直青著,韓大人此番只怕要自求多福了。
他關上通往後面園子的月洞門,攏著袖管,坐在不遠的石桌邊,耳邊隱約聽到拳腳碰撞發出的悶響。
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聲音逐漸停了,張掌櫃開啟門,端了些吃食過去。
依舊是那個小院,壘砌古樸的圍牆已塌了半邊,大塊的石頭散落在周圍。
張掌櫃淡定的繞過碎石,直接從塌倒的圍牆進去。
小院東側的香樟樹下,韓遠之輕喘的坐在石凳上,手肘撐桌,做工考究的窄口袖管已然成破布,質地鮮亮的衣袍下襬被撕了半邊,英挺俊朗的下頜有塊不太明顯的淤青。
崔硒與他對坐,面容白淨如玉,氣息略微急了些,若不是他藏藍色的細布長袍邊角也缺了一條,袖口也被拉扯出一條條的痕跡,還真看不出才剛與人激烈打鬥過。
張掌櫃將托盤放在缺了一小塊邊角的石桌上,體貼的問:“要我差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