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誰了?”
“看到誰?”小夜面無表情。
止兒嚥了口唾沫,道:“我看到教習了。”
小夜目光一閃,道:“妙羅剎?”
小夜與修習武道的止兒不同,她專修醫道,是跟著胡先生學習的,對那些極為嚴厲的教習,她並沒有什麼感觸。
止兒用力點頭,道:“真沒想到她竟然成了大皇子的寵姬。”
小夜斜眼,道:“你確定是寵姬,不是找機會解決他?”
那妙羅剎可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定滅口的主。
止兒遲疑了下。
說實話,她還真不確定。
小夜拍拍她的,道:“你和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護好姑娘,其他的都不是你我該操心的。”
言外之意就是說,與己無關的,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止兒點頭,平定了心緒,才跟著小夜去了顧氏那邊。
林琪這會兒都差不都快要吃完早飯。
見止兒回來,她點了下頭,等放下筷子起身,才問:“那邊沒說什麼?”
止兒道:“娘子聽說姑娘身子不適,便說這不必勞煩,讓姑娘好生歇著。大皇子見娘子喜歡用甜糕,又發話說,早晚送些可口的糕點過去。”
至於什麼要把廚下人帶過去,又被教習阻止什麼的,她覺得就沒有必要提了。
林琪讓她下去吃飯,坐在一邊等還沒吃完的韓守奕。
顧氏在一旁聽了一耳朵,便叮囑道:“待會兒回去了就別出來,不然被人看到不好。”
林琪點頭。
河道附近的風又硬又大,溫度本就比城裡還要低上一些。
過了今晚,差不多就要進入淮南東路,那邊可比揚州還冷,她才不出去找罪受。
林琪帶著韓守奕回了自己的艙室。
韓守奕脫了外邊的大衣裳,趴在書案上練字,林琪坐在他斜對面的榻上,伏在小几上製作香方。
丹霞坐在邊上的小杌子,手裡拿著個藏藍色暗竹對紋的小巧長袍,一針一針的繡著。
韓守奕寫了一張大字,熱得小臉有些紅。
林琪抬手就要推窗。
丹霞忙攔住她,起身幫韓守奕脫了外面的夾棉小襖,又把屋裡的火盆搬出去一個,道:“這樣不就好了。”
林琪挑了挑眉,略帶歉意的看韓守奕。
為了顧及她的身體,還不到十一月,屋裡便點起火盆。
韓守奕身體倍棒,又早晚習武,身上的血氣很旺,哪裡能受得住這樣的溫度。
韓守奕咧了嘴笑,表示不介意,又低下頭寫字。
林琪便讓丹霞跟黃嬤嬤說,做點清火去熱的藕片棗湯來喝。
丹霞笑著出了門。
林琪走過去看他手邊墨跡還沒完全乾透的大字。
大約是習武的關係,他的字型大開大合,走勢筆鋒都帶著一些銳氣。
傍晚,兩船停靠在阜頭,那邊船上的丫鬟自己過來,提了兩個,滿滿食盒回去。
少頃,又有侍從過來,問能否把之前送過去的肉乾和甜糕再來一份,大皇子也要用。
林琪這邊都已經開了飯,甜糕什麼的只有一小碟。
黃嬤嬤就把肉乾、魚等下酒的多拿了些,外帶著一小碟甜糕和一甕梅子湯,倒像是預備著待會兒解酒的。
侍從看她裝盒,十分滿意。
大皇子胃口不大,那些肉乾什麼的也就動一動,剩下的還不是便宜他們。
譚六郎吃了一回,就讚不絕口,害得他們也好眼饞。
回到船上,侍從就候在門邊,韓遠之和大皇子、溫大郎,以及才剛趕上來的柳三郎,一起圍坐,把酒談天。
待到席散,侍從過來收拾,瞧著桌上的殘羹冷炙,頓時傻眼。
說好的肉乾魚呢?
為啥只有一堆魚刺和一點梅子姜。
侍從瞟了眼傳來水聲的淨室,鬱悶的把桌子收了。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已是將近十天,京都的圍牆已隱約在望。
大皇子極為不捨的跟溫曼娘道別。
韓遠之特別跟大皇子請示,回顧氏這邊,交代她們要等伯府的人來接。
林琪不可置否的扯著韓守奕的手,問他:“待會兒你要去哪兒?”
韓遠之想了想吧,不確定的道:“大皇子稍後要回宮裡稟事,我大概也會跟去吧。”
林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