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懂禮識禮的,秉性更是純良厚道,在江寧常與我和琪姐兒去別家做客,從沒聽說與誰紅過臉,動過手,崔家、袁家幾個哥兒、姐兒更是說他懂事乖巧,惹人疼惜。要說奕哥兒打了五哥兒,我是不信的。五叔這般言之鑿鑿,倒不知有何憑依?”
韓迢之哼了聲,要有證據,他早揍這小子了,還用回檢園對質?
韓老太君瞄了眼雖然垂著腦袋,但卻半點也不怯懦的韓守奕,她不由想起他早年被夏氏胡亂扔在個院子,婆子刻意怠慢,時常連飯都不備,他餓得只能跑去廚房偷吃,結果吃得一身一臉的情景。
短短兩年功夫,這孩子倒像是脫胎換骨了似的。
韓老太君淡淡的看了一圈,坐得最近的韓迢之面帶不忿,但卻說不出什麼真憑實據,反倒顧氏一派坦蕩,顯然對韓守奕的操守十分信任。
想想四房對這孩子一貫的態度,再想想顧氏的性情,韓老太君覺得還是問清楚為好,貿然罰了,怕是三郎心裡也不舒服。
“五郎,信哥兒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就認定定是奕哥兒所為?”
韓迢之便道:“今早信哥兒肚子不適,義哥兒和智哥兒怕遲了,便先走一步,信哥兒吃了藥,覺得好些,便去追兩個哥哥,不想走到一半,騾子突然驚了,信哥兒被硬生生甩了出來,跌進攤子裡,被人蒙著頭一頓痛打,牙都掉了兩顆。”
說道這兒,韓適之很是心疼。
他這個兒子就連他都沒動過一個指頭,現在卻被人打成豬頭。
顧氏冷冷一笑,意味深長的道:“原來是蒙著頭被人打的。”
“信哥兒聞到味兒了,”韓迢之瞪眼道:“打他那人身上燻的香,與六哥兒身上的一模一樣。”
顧氏眼神一晃,復又嗤道:“你但凡出去找找,這京都城裡那家公子不薰香?奕哥兒身上的香包就是小郎慣用的,五叔拿這說事,倒不如直說是找不到打人的主了,拿我們奕哥兒充數,還來得痛快。”
這就是明晃晃的懷疑人品了。
“真真可笑,”韓迢之對這種懷疑完全不能忍,立刻氣得臉色漲紅,“我也是飽讀聖賢書,怎會做出這等事情。”
顧氏冷聲道:“那依五叔,把正在修習聖賢書的子侄從學裡硬生生拎回來,便是君子所為?”
韓迢之一滯,沒話了。
他那時見著兒子鼻青臉腫,一開口牙都少了幾顆,氣得腦子充血,根本沒顧得上多想就衝去學裡,過後他也有些後悔,可是瞧著那崽子陰狠的眼神,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著不管怎樣總得教訓一頓,免得這小子沒大沒小。
哪知道榮禧堂的婆子眼睛倒尖,嘴也挺快,結果連他的手指頭都沒動,就來了這兒。
“好了,既然不知是誰,這件事就此打住,信哥兒跟前的兩個書童半點用處都不頂,”她道:“錢嬤嬤家的小孫子照比信哥兒大些,性子沉穩踏實,就讓他頂一個缺,另一個讓平氏去挑個穩妥的。”
韓迢之明瞭,這就算是完結了,只得起來應聲。
第四百二十五章 貴妃賞
“怎麼回事?”
林琪和韓守奕頓時一驚。
今天是顧氏第一次入宮請安,說不擔心是假的。
雪姣道:“聽說是被貴妃娘娘請去芳菲閣了。”
林琪心念一動,露出一絲笑意。
她重又坐定,命雪姣去二門守著,顧氏一回來就趕緊回來通報。
韓守奕見林琪不慌不忙,很是不解。
林琪心裡高興,輕捏了下他小臉,見他皺著小鼻子,不由笑了起來。
約莫大半個時辰過後,雪姣匆忙來報,夫人回來了,只是才進二門就被叫去榮禧堂。
林琪細細問過,知道阿孃臉色如常,芸心還捧著大小不一的錦盒回來,便知事情正如自己預期那樣發展。
到了這會兒,林琪反而不急,她讓黃嬤嬤趕緊把燉在灶上的藥膳挪下來,燒上一鍋熱水,等顧氏回來想好生泡個澡,去去乏,也去去寒。
又過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顧氏一臉疲憊的進來。
林琪忙招呼微瀾扶她上樓,又讓止兒把水提到樓上。
芸心將錦盒放到廳堂,過來給林琪回話。
“貴妃娘娘賞了好些東西,有些是給姑娘和少爺的。”
林琪點頭,催她趕緊去回屋暖暖。
她們這些跟過去的只能在皇城外候著,那裡四下都是空地,連個遮擋都沒有,就算芸心底子不錯,灌了一上午的風也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