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說,道謝之餘,他是來試探凌仙地。
不要說太虛真人沒有氣度,身為一派宗主,表面上,自然是風光以極,然而背地裡,卻也有許多苦楚,為了宗門的前途,說如履薄冰也不為過。
原本他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試探,沒想到凌仙卻主動提了出來,他心中自然是大為歡喜,忙平心靜氣,想要聽凌仙有一番怎樣的說辭。
“事情是這樣的……”
凌仙喝了一口茶,隨後便開始娓娓講述,自己如何在天蒼城中租了一座洞府,同伴修煉差點走火入魔,自己以野豬野兔為誘餌,發現了洞府中居然隱藏有妖魔。
於是他追了過去,無意間,卻發現了隱藏在洞府地底的秘密……
太虛真人靜靜的聽著,起初,他還有些不以為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珠,呼吸也變得急促。
做為一派宗主,經歷過荒誕離奇的事情無數,但眼前對方所講的,簡直與天方夜譚相差彷彿。
怎麼可能呢?
不過他的涵養也是極好,疑惑歸疑惑,卻一直沒有打斷凌仙,靜靜的聽他講完。
隨後沉吟片刻,靜靜的用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不是老夫不信小友所言,而是道友所說,實在太過荒誕,二十萬年前……不知道你有什麼證據?”
凌仙不以為意,茲事體大,對方若是經自己一說,就毫不懷疑,那才是咄咄怪事。
“證據,不知道這兩件東西,真人以為夠了麼?”
凌仙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拍,隨著他的動作,一塊玉佩映入眼簾。
造型古樸,正面是一仙風道骨的修士正在打坐,背後則刻有兩個上古文字,龍飛鳳舞。
“這是……”
太虛真人眼中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將玉佩拿起,細細觀摩。
此乃本門掌門尊者的令符,只不過早已失落,自己如今使用的也不過是仿製之物而已。
對方居然能拿出這種東西。
他心中其實已信了九成有餘,不過這件事情關係太大了些。
於是他放下玉佩,臉上依舊帶著猶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
“真人看這封信又如何?”
凌仙不以為忤,袖袍一拂,一翠綠欲滴的玉瞳簡飛掠而出。
太虛真人接過,微微低下頭顱,將神識沉入。
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鄭重起來,放下玉瞳簡,衝著凌仙長長一揖:“太虛見過小師叔,剛才多有怠慢之處,還望師叔海涵。”
那玉瞳簡乃是化羽真人讓凌仙送的信函,裡面有他的神識印記,這東西,就是真仙,也沒有辦法作假,所以太虛對於凌仙的身份來歷再無懷疑,表情也變得恭敬無比。
他的師尊,是化羽真人的三徒弟,從這算起,叫凌仙一聲小師叔,倒也是名至實歸地。
然而別人有禮,凌仙卻不敢託大,畢竟修仙界的規矩,乃是強者為尊地,太虛可是通玄後期的老怪物,凌仙如何敢以長者自居,忙起身還了一禮:“真人不要客氣,小師叔的輩分凌某萬萬擔當不起,道友若是不棄,我們各算各的,依舊平輩論交如何?”
“這……”
太虛真人略一遲疑,他也不是迂腐的人物,於是點點頭同意了:“也好,那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託大叫你一聲師弟了。”
“理應如此。”
凌仙的表情誠懇以極,修仙界的輩分,原本就與實力成正比,若不是託師尊的福,於情於理,自己還應該稱呼對方一聲前輩的。
當然,這些都只是細枝末節而已,當務之急,是怎麼完成師尊交託的任務,化羽真人壽元所剩不多,一旦坐化隕落,讓其化身脫困那可就後患無窮了。
凌仙將自己的憂慮一說,太虛真人的臉上卻是露出幾分為難之色,沉吟起來了。
凌仙等了片刻,不見對方說話,不由得大為不滿,忍不住開口了:“師兄這是何意,師尊他老人家已被困了二十萬年有餘,如今壽元所剩無幾,想要收服化神,也是擔心對方於本門不利,他如此殫精竭慮的為化羽宗考慮,難道師兄反倒是視若無睹?”
他這番話說得有些重,實在是心中憤怒,然而太虛真人卻是視若無睹:“師弟且莫心急,也不要生氣,並非愚兄不願意出力,只是本門現在,唉……”
他嘆了口氣,凌仙卻是聽得雲裡霧裡:“師兄將話說清楚一些,化羽宗如今有何不妥,千羽真人不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