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為害反而最小。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情況下,村民們更願意留下來的是這條水妖。
如今此妖既死,那當初被趕走的妖物只怕又要回來,心中惶恐,怨氣自然有增無減。
唐劫知道後也是愕然無言,良久道:“既如此,那便為爾等留些東西吧。”
說著飛出一滴鮮血,融入附近土中,那泥土已經自動變成一尊塑像。
“有此像在,當無害也。”唐劫言罷離去,那塑像便如個守衛,日日守於河道,眾人只當普通泥雕。亦不理會,怨氣經久不散。
直至有一天,村民發現河灘上不知突然多了一具碩大的蟾蜍屍體,知是妖物,不明白這妖物為何會離奇死去,紛紛惶恐不安。直到有人發現那河道塑像上,那執劍的手出現一灘血漬,這才紛紛恍悟。
隨立一廟,將塑像請回廟中,從此以後,河村一帶再無妖患。
後人嫌有廟而無號,未免不雅,又不敢擅取名號,便日日焚香禱告。至一日,泥人開口曰“永珍”,自此廟名永珍,廟中供奉者永珍神君,卻是比那逍遙天尊又顯威風霸氣了許多。
第77章永珍(下)
春暖花開,匆匆又是一年。
翠柳堤的湖畔邊,一群孩童扯著風箏,拽著衣襟,相互廝鬧著在長堤邊跑過。
突然有一根風箏斷了線,飄飄蕩蕩落向遠方,直落到一座祠堂上。
那風箏的主人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見了便跑過去,手腳靈活的往祠上爬。那廟挺高,小傢伙手腳卻是頗靈便,竟真讓他爬了上去,一步步向著祠堂頂爬去。
有那正來進香的婦人見了,便喝罵起來:“哪家來的小崽子,竟在這永珍祠登高爬低,都爬到神君頭上來了,就不怕觸怒神君,一個雷下來劈死麼?”
自有那廟祝出來,見此等情況也喝道:“快快下來!”
小孩被喝得驚慌,正巧頭前剛下過一陣雨,瓦片溼滑,一時沒抓穩下,就是從廟上滑落下來。眾人同時驚呼,這祠堂正高,若摔實了縱不死也多半殘疾。
恰在此時,一陣風拂現,正托住墜落小孩,就這麼輕飄飄落於地面,孩子竟絲毫無損。
眾人看得呆了,突然同時醒悟過來,一起喊著“神君顯靈了”,跪將下來。
這些呼聲匯聚一起,湧向祠中,香火鼎盛處,就見一尊雕像矗立,正是唐劫的樣貌,只是在巧匠手下,比之本人又多了幾分氣派與威嚴。腳下還有一隻玉兔,正是圖圖。在這塑像的左右還各有一女,卻是許妙然與伊伊,皆有道號。許妙然身披紫霞衣,手持兩儀鏡,腳踏如意梭,被喚作妙法仙子。伊伊手持碧海青金蓮,頭戴翠羽花環,腳踩八寶白玉臺,卻是綠萼聖女。
在香菸籠罩中,三尊雕塑莊嚴肅穆。頌念聲傳入這殿堂,就見為首的唐劫像上,眉心光芒一閃,那些禱語便化作一縷縷看不見的細絲,進入泥像中。
透過你像,可以看到像中有一滴殷紅血液,新鮮如初落,在像中盤旋。那些意念之絲進入你像中後就來到這血液中,為其吸收,再進一步昇華,化做一縷神念之絲,飄向遠方。穿過千山萬水,來到一處山崖間落下,飛入其中一座巖洞內,沒入一人眉心後不見。
正是唐劫。
吸收了這一縷精純意念,唐劫睜開眼:“果然如此。這股意念之力一旦吸收了,就可壯大元神,正是元嬰化神的法門。”
小河除妖一事後,給了唐劫一個啟發。
他意識到自己入世行善的做法完全可以再深入些,再徹底些。
反正自己有浮生永珍只能。為何不好好利用一下,真正為各地百姓造些福音?
在這種情況下,唐劫每到一地就立像留血,庇佑當地。
時間長了,當地百姓發現神像有靈,自然就為身像建祠立碑,祈求保佑。這種事若換了別人來做,還要分神關注,到了唐劫這裡,分神都不必,浮生永珍所化分身自行變解決了。唯有那解決不了的麻煩才需要勞動唐劫本身。
如此一來,這永珍神君祠就比別家任何一尊神明都要應驗得多,立時引來信眾無數。
唐劫本來對信眾並無要求,他所做不過是希望藉助造福世界來造福自己,以擺脫這天人感應時龐大的人間疾苦,對於成為萬家生佛並無興致。但是因為天人感應的緣故,唐劫到是明白了香火於仙人的意義,不是因為要吸收什麼信仰之力,而是因為這份天人感應,與天地同悲喜的情愁。
香火讓唐劫與芸芸終生之間建立了一份特殊的聯絡,透過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