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死神兵卻依舊存在,沒有一絲裂痕,不受一點損傷,反倒是那持刃的死侍,被常希然的狂暴之力所震,當場震死。死時好死不死的還吐出一口血,沾染了幾柄傷心小劍,那小劍立時失去光輝,常希然的傷心離合劍竟是因此受損。
“混蛋!”常希然氣得幾欲吐血。
那邊孟奇鴻也意識到不好,先捲起一陣氣浪,如雲潮霧卷,裹住死侍,減緩其速度,遲滯其行動,再點出縷縷指風,或擊死神兵,或殺死侍,試探攻擊兼而有之。
這一手卻是終於見效,死侍殺伐之速因之大減,只是不管孟奇鴻如何施為,那死神兵就是不受影響。至於死侍本身,死便死吧,死一個便再生一個,反倒是不斷產生的汙血讓眾修畏懼不已,避之不及。
鬼族本就數量眾多,雖然人族修者大能多,但依仗數量綿綿不絕,卻一直頂住人族攻勢。如今再有冥河死侍的加入,戰局形勢因此而一下逆轉,開始向著鬼族方向傾斜。不單是源天重常希然等人被逼得縛手縛腳,就連衛天衝等人那邊也被呼嘯而來的群鬼和死侍打了個措手不及,被逼得練練後退。
天空中原本被陽光與烈焰驅散開的黑霧已再度重新凝聚開來。
這個時候,唐劫哼了一聲飛上。
他之前一直沒怎麼出手,只是觀察著戰場局勢,直到這刻冥河死侍建功,唐劫知道終於到了自己出手的時刻——這麼多死神兵,他可是早就眼饞不已了。
快速飛抵至一名冥河死侍身便,那冥河死侍對著他一揮鐮刀便欲斬下,唐劫閃都不閃一指戳去。
常希然見狀大驚,叫道:“唐劫快退,那兵器……”
他話未說完,就見那柄被他費盡手段也碎不掉的死侍之鐮竟是一指之下,化作無數晶瑩光點消失,那死侍在失去死神兵後也隨之消亡。
常希然就象是嘴裡被人塞了個大包子般,再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地看唐劫。
這……這怎麼可能?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唐劫卻沒空理他,收了黑砂後已飛到另一個冥河死侍身邊,依舊是一指點出,那死神兵已再度碎裂,那死侍也便死去。
簡單到沒法再簡單。
唐劫就這麼如法炮製,一路殺過去,剛剛還將眾修殺得丟盔棄甲的冥河死侍在唐劫手中卻是連一招都擋不住,尤如一隻只蟲子,被唐劫一捏就死。
見此情形,眾修同時歡撥出聲。
那冥皇昭羅見了卻是大為心痛。
這些冥河死侍亦非易得,難事他成皇數千年積累而成的資產,如今就這麼被唐劫毀了,這簡直就是在心頭上捅刀子,如果他有心的話。不過最讓他震驚的還是這個人類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死神兵乃是輪迴之刃投影所成,乃是大道法則的體現,無物可以損毀。自冥界存在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毀滅死神兵。
但是現在,這個人出現了,而且一下一下的摧毀過去,一路如摧枯拉朽一般。
那一刻昭羅突然想起自己於不久前感受到的一幕卦象。
他本是星盤器靈入冥界修成鬼皇,天賦卜算,可隱隱感受到一些因果命運之力,對未來得出一些推論。雖不確實,卻總能摸著些邊與方向。也正是靠著這本事,才讓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在這兇惡冥界中逐步成長,並最終成為一位強大冥皇。
而就在不久前,他感受到冥界將會有一次大變故。
他無法看到這變故來自何處,卻能感到即將到來的九幽盛會將是這場變故的起點。在這變故中,會誕生新的強大皇者,卻也會隕落舊的皇者。
他不知誰會誕生,誰會隕落,但他意識到了這是一場危機與機遇並存的盛會。
正因此,他親身來了,根據他的感覺,策劃了這起規模浩大的盛會。
如果成功了,他將成為那個新生的更強皇者,走出那已困縛自己千年的羈絆;
如果失敗了,那麼他就是那個隕落的皇者,則萬事休提。
但是現在,當他看到那轟碎死神兵的力量時,他徹底震撼了。
震撼歸震撼,數千年的修行,早讓他學會了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的戰鬥精神,這種品質可不是人類所獨有的。縱然心中波瀾萬丈,昭羅也依然沒有放棄戰鬥。
他長嘯一聲,那一眾冥河死侍已同時向後退去。
同時無數的鬼王鬼將則呼嘯著向唐劫掩殺而來。
既然這個人類可以剋制死神兵,而且看起來也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那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