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然白了他一眼,這才投入他懷中。
兩人旖旎繾綣了片刻,許妙然才悠悠道:“對了,既是修煉,為何要特別跑到這天平山來?我看你在這天平山中又做了些佈置,可是還有何打算?”
“是啊。”唐劫承認:“我打算煉器。”
“煉器?”許妙然大驚。
唐劫要煉什麼器?
他擅長的是碎武器可不是制武器啊。
再說有帝刃在手,還有什麼寶貝比它更強?
唐劫笑道:“此器卻是與別的不同,有些特殊。”
“如何特殊法?”
唐劫笑道:“你看了便知道了。”
說著唐劫用靈氣在身上結成一件衣服,然後飛身而起,落向遠處峰頂,揮手示意讓許妙然也過來。
許妙然翩翩飛至,唐劫攬住她,然後右手一揮。
就聽天平山陡然轟的動了一下,就象有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這山般。
唐劫手臂再震,喝了聲:“起!”
就見整座天平山已轟隆隆地劇烈搖晃起來。
在這震天撼地的顫搖中,天平山竟漸漸拔地而起,向空中飛去。
它在空中不斷上升,一邊飛行一邊漫緩轉動著,通體發出淡紫色的光芒,遠遠看去就象是一隻做工粗糙,不規則的大鼎。
唐劫就站在這山外,無邊法力推動著這紫金山上行。
這一幕看得許妙然也呆了。
想當年拿山力抗一山便是神力,五嶽朝宗一劍五山便為神珍。
如今紫金山之重百倍普通山峰,唐劫卻一力將其拔起,其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曾經只能靠心計算計他人的小子,如今終於成了力可拔山,神通無雙的世之大能。
那一刻許妙然亦是心中唏噓。
天平山還在上升,不斷向空中升去。
越飛越高,漸漸直入雲層中,向著那護界罡風飛去。
“去!”唐劫喝了一聲,揮手送出。
天平山便旋轉著進入罡風。
在那罡風侵襲下,整座天平山都發出一片燦爛之光,那是山內的守護大陣在發揮作用,避免被罡風直接摧毀。但是在罡風侵襲下,山體還是大片大片的剝落著。
岩石,泥塊,植被在罡風火焰的燃燒下紛紛碎裂崩解,只留下那山體中最堅硬的紫金部分,能夠撐住這罡風侵襲。
於是天空中下起了泥石雨,原本灰暗的山體則變得越來越光滑,越明亮。
在罡風的侵襲下,天平山被剝離煉化了一切無用的部分,最終只剩下山內的紫金。
這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筆煉化,一次便將整座山的紫金提煉出來。
然後唐劫要做的卻並未結束。
他開始打出一道道指風,落在天平山上,於是那紫金山頭上就多出一道道陣紋。
這些陣紋與先前就布在山間的陣紋交相輝映,構成一片大網,於是整座山在這大網下開始收縮,變化,漸漸竟變成一座巨大的銅爐屹立在天地間。
“煉山為爐?”許妙然終於知道唐劫要煉什麼了。
他竟是打算以整座山為基礎,煉一座大爐出來。
怪不得唐劫敢說要煉器,以如此煉法,唐劫根本不需要懂得什麼煉器手法,磅礴大氣才是他的特點,煉器所需要的精細禁制,他根本就不需要掌握,因為他有足夠的空間來發揮自己的手段。
下一刻就見唐劫已開始不斷往山中扔寶貝。
這些寶物都是唐劫多年搜刮得來,如今一樣樣丟過去,便成了那爐上的裝點,每一件落下,都化做一片對應的紋飾,花紋留於其上,然後山峰便多出一片對應的寶光。
山峰在漸漸凝實,巨爐也慢慢成形。
一尊天地銅爐就這樣在許妙然的眼前漸漸生成。
“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許妙然亦不由讚歎。
她完全可以想像,以此種手法煉出的銅爐,將會如何的強大。
唐劫這一煉,便是九九八十一日。
在這八十一日裡,那天平山便一直在空中轉動著,經受著罡風的磨練。
直到八十一日後,銅爐的煉製終於進入了尾聲,隨著罡風的熾烤,還有陣紋的完成,整座銅爐散發出一股浩大磅礴的氣息。
而此時唐劫的氣息也已到了最微弱的時刻。
這八十一天的祭煉,於他也是一種巨大的負擔,若不是他體法雙修,還真未必能撐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