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道途多艱,修道漸漸凋零,修道者便成了修仙者,修靈者。
這神霄劍典集洗月派歷代先人法術之大成,能夠匯於其中的,也必然都是妙法。
不過這麼多妙法,唐劫真正能學的,卻不過是其中一二。
謝楓棠已說道:“此番傳法,共有適合之法術一千三百四十二種,各有奧妙不同。集中精力,選擇自己想學的,不要試圖記住過多,那隻會分散你的精力。”
傳法亦看機緣。
若你有那能力,記憶與悟性,便可多學幾種,若是沒那本事,就只能學一種,若是貪多嚼不爛,也可能一種都學不會。
“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一個時辰內,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記住,機會只有一次,下次再要進這天一閣九層,就需得大貢獻了。”
說著,謝楓棠已微笑離開,由唐劫自去領悟了。
他這最後一句,別有深意。
正常傳法,一般都是三個時辰,基本上只夠大家選擇並領悟一到兩種強大法術。
但是唐劫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不管他選哪種,都註定是不夠時間的,而且很可能是恰好不夠。
而要想獲得更多的參悟時間,就必須有大貢獻,這也是門派一直以來的規定,到不是額外附加的。
從這方面說,洗月派弟子要獲得仙法,說難也不難,獲得足夠的貢獻即可。
但以唐劫現在的能力,除了交出兵鑑,他沒有任何可能完成門派規定的貢獻。
於不動聲色間,謝楓棠其實已經在逼唐劫交東西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唐劫交出什麼來。
就這樣,唐劫還沒法有任何抱怨——本身就是大考給予的額外獎勵,既然是額外恩賜,那別說是一個時辰,就算是一分鐘,你都只能感謝。
寶藏太遠,心法很近,如何選擇,就看唐劫自己了。
然,一切皆有未知之數,謝楓棠不會想到,在自己離開後,唐劫喃喃說了一句:
“一個時辰……夠了。”
下一刻他已從身上取出那張演陣圖。
他在來之前就知道,洗月學院就算讓他進天一閣,多半也是要耍些手段的,自然要有所準備。
說起來洗月學院並不禁弟子用紙筆記錄,畢竟有人體行氣線路存在,僅靠紙筆根本來不及畫,反不如憑藉自己的知識基礎去理解和記憶來得更有效果,因此謝楓棠也沒想到要去搜身。
這到底是傳法不是坐牢。
但洗月學院沒有想到的是唐劫竟然懂陣法。
懂陣法也就罷了,法陣能記不能帶,問題是誰也不知道唐劫身上還有張陣圖,一下子解決了帶走的問題。
這事情就不一樣了。
一個時辰,已足夠唐劫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了。
下一刻,唐劫已取出一支墨筆。
這墨筆正是用那白丹之羽所制。
當初他拿了這羽毛後,也曾頭痛用法。
若要按那魚鱗用法,就得先抓一批鶴來。
青雲山上到是有仙鶴,問題都是上師們的坐騎,別說抓不得,就算拔了一隻的毛,白丹都不能饒了他。
這玉帶湖裡少一些金鯉,李餘不會有半點在意的,青雲山上的仙鶴卻是絕對動不得,只能說獸命也各不同。
唐劫苦思不得其法,直到後來去找了那水夫人請教,才恍然大悟,拜託水夫人用其為自己製作了這樣一支筆,無論制符佈陣,都是效果良好。
這刻將陣圖攤開,那圖便如一張白紙,看起來空無一物,惟有右上角有少許光輝,彷彿顏料盤一般,放著各色光芒,正是預先存進去的各類佈陣材料。
唐劫將墨筆往那顏料盤上一蘸,筆不離陣,順勢抹出,一道陣紋已躍然紙上。
佈陣如畫圖!
隨著刷刷刷墨筆連揮,那演陣圖上墨線縱橫,陣紋密佈,一個小小的記憶法陣已漸漸成形。
唐劫下筆如飛,肆意書寫著,越寫越是酣暢。
外面就是謝楓棠在等待,裡面自己卻在佈陣偷藝,若是謝楓堂這時衝進來,看到這一幕,就算不殺他,多半也要剝奪這傳法的機會。
然而此時的唐劫卻全無懼意,反而在這高度的緊張刺激下精神煥發,下筆越來越快,每一道紋路都彷彿早已熟記心間,縱橫揮灑間竟是不出半點錯誤。
即便是在往常佈陣時,唐劫也沒想有過如此瀟灑自如的時刻,沒想到在這重壓之下,唐劫卻在無意中進入了心無旁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