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衝哼聲:“不是我文心人還敢這麼囂張,他日再見,到要好探探這小子的底不可。”
唐劫淡淡道:“沒那個必要,這次他能活著離開文心,都算他祖上積德了。”
衛天衝眼前一亮:“你是說……”
唐劫冷酷回答:“既然傷了我,那就怎麼也得付出更大的代價才是。”
說著唐劫已重新穿上衣服,眼神中流露出強大自信。
距此數里外的一間小屋裡,那黑衣人正躺在一張床上大聲哀號著。
胸前一個血洞汩汩地向外冒血,白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上,卻很快就被血水衝散。任他怎麼灑藥,那傷口就是不肯癒合,點點金光附著於傷口處,從洞口處甚至可見到跳動的心臟,且上面也有點點金光。
“啊!這是什麼手段?什麼手段!唐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黑衣人瘋狂嘶吼著。
他完全無法理解唐劫到底在他身體裡打進了什麼東西,竟然無法被逼出。
他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正是唐劫近年來研究出來的金丸使用方法之一。
在金丸穿過黑衣人身體的一刻,金丸上自動分裂出一些極細小的金砂,附著於傷口上。由於金砂天生不受靈氣影響,而修者自愈幾乎全靠靈氣,因此這些進入傷口的金砂很難被驅除,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刀將沾染上金砂的部分全部割掉。
問題是唐劫攻擊的部位很陰險,正在黑衣人的心臟位。修者入了脫凡後,生命力強悍,就算心臟破損亦不會死,但這不包括把心臟整個挖出來,切開來,再放回去。
那些附著於心髒上的金砂就象蝕骨的幽魂,啃食的黑衣人痛徹心扉,偏偏這種傷又要不了他的命,只是不斷的折磨著他,幾乎要讓他瘋掉。
當然,作為代價,除非唐劫能再遇黑衣人,且金砂還在他身上,否則這部分金砂他可能就永遠收不回來了。雖然這些金砂的數量不是很多,卻也是毀掉數十把術器才會有的量。
小巷內,唐劫調息過後,確認傷勢已好轉許多,這才和衛天衝伊伊準備離去。
將行之際,卻看到胭脂與侍月正站在巷口。
看著唐劫,侍月眼中湧出感激的淚水,上前幾步就要跪下。
唐劫一把攙住她:“你大可不必如此。我雖出手,卻不能解你之困,終只是一時意氣罷了。”
侍月眼含淚水看著唐劫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多謝公子為我出手。我已經想通了,這次回去之後便告夫請離!”
告夫請離這四個字出口,就連唐劫都怔住。
這個時代,女子也是可以提出離婚的,卻需先至官府告夫之罪,透過打官司來判定離婚。由於棲霞重男輕女之風依舊存在,女告夫,不論成敗,自己都要遭受羈押,最長可達三月之久。
侍月決意告夫,那已是懷了莫大勇氣了。
唐劫脫口道:“你確定你要走到那步?”
“是,我決意已下。”侍月卻斬釘截鐵道:“如你所說,你給的錢雖多,卻終經不起他賭。而今天你拆了一個賭場,明天他自會去另一家賭場。既如此,不若棄之離去。”
這棄之離去四字卻是說的斬釘截鐵,毫不留戀。
衛天衝已是拍手道:“說得好,我支援你。官司的事不用擔心,我會吩咐府裡為你打點。”
他知道侍月丈夫嗜賭後也早看不慣,既然侍月下了決心,他自然願意幫忙。以衛家權勢,這點小事卻是輕而易舉。
反倒是唐劫沉默不說話了。
於他而言,侍月是離也好,不離也罷,其實都是她自己的事,他也不過是一時相幫,卻終不可能永遠照顧。恰恰相反,為避免侍月心生不該有的幻想,他反倒要保持一定的冷淡,以免麻煩上身。尤其是在這個侍月言離的時候,就更當謹言慎行,以免給侍月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在侍月也是個聰明女孩,知道對唐劫不可有過多依賴,因此只是低聲謝過衛天衝,對她來說,能以無代價的方式離了自己那丈夫,已是天大幸運。
雙方又說了會子話,唐劫衛天衝這方離去。
侍月怔怔地看他們就這樣走了,她明白,今日一別,自己此生只怕都在無緣見對方。
她突然用盡力氣大喊起來:“唐劫!”
唐劫回頭看去。
侍月叫道:“我雖然嫁錯了人,可我侍月也不是一直沒眼光的,我也看對過人!”
唐劫怔了怔神,終於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他對著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