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是萬泉城花街上的一處官窯,大考結束後我們遊歷內城時,我曾經過那裡。她若真是徐家大小姐,就該直說自己沒聽說過眉間坊。明明不知卻非要強裝知道,一本正經的說什麼風林園的繡工更好,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原來是這樣!”兩人恍然大悟。
“這假冒的徐小姐一定就是那徐慕君的僕學。這徐家好大的膽子,竟敢窩藏逃犯,他們哪來這麼大膽子!”侍夢怒哼。
本以為藏匿林朗只是徐慕君個人所行,現在看來竟是全府通敵,事情的性質一下子就變得嚴重了。
對此就連唐劫都搖頭:“是啊,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他們真敢這麼做。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終究還是做了。”
“既然這樣還等什麼?殺進去把林朗揪出來就是。”衛天衝已叫道。
唐劫笑道:“少爺可確定要這麼做?”
“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衛天衝不解。
他們過來不就是來抓林朗的嗎?現在唐劫既然已經確定了,為什麼還說這話?
唐劫悠悠道:“其實那假徐慕君掩飾的並不算太好,就算她真得演技出眾,在修者的面前要想不露馬腳也是極難,哪怕她是學子也不例外。徐家雖是大族,終究也只是凡人世家,妄想欺騙修者的眼睛,根本就是痴人說夢……少爺,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是怎麼騙過那常羽平常上師的?”
衛天沖和侍夢互相看看,還是侍夢說:“我看八成還是那些靈錢的作用吧?”
唐劫點點頭:“徐家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騙過去,所以他們用錢開路。”
侍夢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常上師已經確認了徐府無事,如果我們現在把他揪出來,會讓常上師下不了臺?”
唐劫點頭:“有些事情,本就不是做得越多越好,更有可能做得越多越糟!總有一些功勞,也許天生就是建立在他人的恥辱與失敗基礎上,要想獲得成就,也就註定了要獲罪一些存在。”
聽到這話,侍夢衛天衝同時哆嗦了一下。
衛天衝慌忙道:“那常羽平好歹也是上師,我們沒必要得罪他。完成這任務,我未必能成為真傳,可得罪了洗月上師,日子就不好過了。”
“要不你們以為為什麼長風真人會給出這個任務?”唐劫悠悠反問。
“啊?”兩人同時呆徹:“你是說……”
唐劫正色道:“常羽平是律堂的上師。律堂是洗月派內八堂之一,主要負責對內的典刑,執律。林元明一案涉及外事,其實不屬於律堂職司所在,按理應當由負責對外搜捕的探堂負責應對。律堂的人跑過來做這件事,本身就有問題。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派系之爭嗎?”
衛天沖和侍夢互相看看,衛天衝小心道:“你是說……這件事就涉及到上面的爭鬥?”
唐劫已嘿嘿笑道:“常羽平為一己之私中飽私囊,貪贓枉法,多半已經讓探堂的人察覺。律堂為保守派佔據的勢力,如果能借題發揮,說不得可以趁勢打擊一把律堂勢力。他們故意不聲張,反而以真傳任務讓大家繼續追查林朗,又故意留下線索,就是想讓我們來揭穿常羽平一事……”
“我明白了。”侍夢叫道:“讓學子揪出常羽平一事,其實就是把學院一方往長風真人那邊推啊!”
“沒錯!”唐劫肯定的點頭:“至於林朗,他不過是個引子。一隻喪家之犬而已,逃不逃的掉,對洗月派又能有何影響?”
此事之後,不管抓沒抓到林朗,常羽平都是肯定要倒黴的。而學子們為求真傳幫助燕長風打擊保守派勢力,就算是沒完成任務的,因為參與了此事,將來多半也不會討喜,就不得不進一步依賴燕長風。
燕長風這一手,可以說輕輕鬆鬆就讓保守派就吃了個啞巴虧,為自己拉攏了大批人才。
當然保守派也可以同樣出個真人招收真傳以抗衡,不過這種做法就太過低階,而且是明目張膽的對著幹了。內部紛爭,最重要的是上不得檯面,矛盾若是公開了,許多事便再不好解決。
常羽平自身有虧,也就別怪有人得理不饒人。
若是忍不下這口氣,就在以後慢慢找機會找回場子——反腐敗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內部爭鬥永恆的利器!
這刻明白了這次真傳背後的意義,衛天衝他們也晃然大悟。衛天衝雖然是少不更事的少年,但事情一旦拆開了揉碎了說,總歸是能聽明白的。
這也使他在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仙路叵測,不僅未來要面對數不盡的兇魔妖獸,還要面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