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尋求買家,賺取蠅頭小利而已,不足為道。”說得謙虛,但梁南生的語氣卻是頗為自豪。
哼,比起一個拿人俸祿的小總管,怎麼看他都勝過一籌。
“你就別自謙了,梁兄年紀輕輕就掌管一家木材行,怎麼說都屬青年才俊,在下就沒這本事了。”文時駿仍是一派讚許之詞,反正好話多說無害。
“多謝文兄的讚美,我敬你一杯。”甘拜下風了吧!梁南生得意不已。
舒萬安看了不禁大笑。“梁弟、文公子,今晚我們要不醉不歸啊!”
“這是當然。”梁南生舉杯道。
文時駿則像個旁觀者,但笑不語。
宴席一直持續到深夜,武蔚柔早已離席;舒萬安則是喝得面紅耳赤,連話都說不清;梁南生也有了七分醉意;惟獨文時駿完全看不出酒醉的跡象。
“舒老爺,我想我該告辭了,多謝你的招待。”文時駿故意表現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連腳步都站的不是很穩。
“文公子,都還沒問你在哪落腳?”舒萬安搖晃晃地起身問道。
“我目前住在城東的悅來客棧。”
“哎呀——這怎麼可以,不如你就在這裡住下吧!客棧怎麼說都不方便,你說是不?”因為酒醉,
舒萬安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大廳。
“不了,這樣太叨擾了。”文時駿客氣的說道。
“哪裡是叨擾?我都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這個救蔚柔一命的大恩人呢!現下有這個機會,你就接受吧!”舒萬安用力的拍打他的肩。
“這——”文時駿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又放鬆下來。學武之人與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最忌諱這種突如其來的碰觸。
“文公子,你就別考慮了。來人啊,快去把文公子的行李拿過來。”不給他反對的機會,舒萬安立即喝令家僕們行事。
“那就多謝舒老爺的盛情了。”文時駿揚起嘴角拱手道。
“來來來,既然文公子可以留下,我們繼續喝。”舒萬安這下可高興了,開懷的舉杯就喝。
看這情勢,梁南生暗自扼腕。
叩叩叩——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三更天了,武蔚柔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到現在她還可以感覺到心在怦怦跳動……是因為他的關係嗎?想起他英挺的面容,她的臉不禁浮現些許紅暈。
感謝老天的安排,下午突如其來的落水是被他救起,而且他還隨著舅父一起回府裡,讓她有機會與他同桌而食。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結束宴席了吧?他應該也離開了吧?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面?一想到這裡,她怎麼也無法入睡,乾脆起身下床,順手拿了件外衣就被在肩上,開啟門走出去。弦月高掛
天空,長廊上只有幾盞燈火照明,她信步來到花園,四周一片昏暗,耳邊只聽見蟲嗚蛙叫。
她吁了一口氣,心卻靜不下來。
“夜深露重,你不該穿這麼單薄出來的。”
這聲音……武蔚柔立刻回過身來,臉上有掩不住的驚訝。
“承蒙舒老爺的挽留,我住下來了。”看出她的疑問,文時駿柔聲說道。
那文公子怎麼沒歇息呢?舅父還有梁公子呢?武蔚柔收起錯愕,無聲的問,又突然想到現在四周如此昏暗,他怎麼可能看懂她在說什麼,然而想用比劃的,卻又不知如何比起,頓時有些著急。
“武姑娘,你別心急,你習過字嗎?要不,你用寫的吧!”他很自然的伸出手掌來到她眼前。
哦!她也沒多想,很自然地伸出指尖就在他手裡寫出方才的問題。
“我們方才才結束宴席,這會兒,舒老爺與梁兄應該都已經睡了吧!我是喝得不多,所以還清醒著,沒想到到這花園來散步卻見到了你。”這樣的光線,對他來說還不構成問題。
武蔚柔幾乎是鬆了口氣,完全忘了這樣的舉動,對未婚男女來說是不合禮儀的。
“武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入睡?”
沒什麼,我有時候常這樣的。武蔚柔微低著頭寫道,不敢說是因為他的關係。
“我要為之前的誤會向你道歉。”他想起了那時他誤以為她是扒手的共犯。
沒關係。她明白他在說什麼。
“事實上,我後來在街上找到那名扒走我錢袋的小男孩了,原來他並非故意,而是流落街頭與一名老婦共同生活、乞討,只是老婦人病重,沒有錢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