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積領地的,只有靠霜狼氏族飼養的雙足飛龍。
雙足飛龍這種體型巨大但足以承載獸人飛翔的飛行獸,部落也不多。僅有的三十多頭,全都用來通訊了。
即便是雙足飛龍,訊息的傳遞依然有遲滯性,薩爾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普羅德摩爾公主,看來,今天我先要告辭了。畢竟戰歌氏族失控,這事態對於部落來說太過嚴重。”薩爾如此說著。
吉安娜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個讓她無比震驚的魔法傳信來了。
杜克在傳信當中的聲音無比急促:“吉安娜!馬上回來塞拉摩一趟。庫爾提拉斯出大事了!”
吉安娜的臉霎時間發白,她甩手丟給薩爾一個魔法傳信水晶:“這是一個魔法定位工具,當你這邊事態很緊急的時候,你就把這東西的外殼捏碎。握著裡面的白色珠子,想象你周圍的地形。我應該會趕過來幫你。”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當著薩爾的面開啟傳送術,讓自己化作一抹流光,飛向定好的塞拉摩空間座標。
當吉安娜回到塞拉摩,視覺恢復的第一個瞬間,她就感到不妙了。
佇立在傳送大廳門口的杜克沉著臉。
印象中的杜克,總是充滿了智慧和遠見,彷彿世上萬事萬物的發展,都無法逃出他的預想。
可是現在杜克那張糅合了驚震與苦澀的臉龐,分明在告訴她,出了一件令他也始料不及,還跟她有關的超級大事。
不祥的預感,填滿了吉安娜的胸膛。
“杜克!發生了什麼事!?”
杜克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焦躁的吉安娜,更不知該用什麼語氣去回答她的追問。
深唿吸一口,足足沉默了三秒之後,杜克還是說道:“庫爾提拉斯第一艦隊和庫爾提拉斯本土先後遇襲。戴林陛下,還有坦瑞德殿下一家……出事了。”
如同被雷霆噼中,吉安娜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一陣眩暈傳來,吉安娜幾乎當場暈倒。杜克慌忙抱住了軟倒的吉安娜。他能明晰感到,這位史上的超級女英雄此刻的香軀跟一個任何一個驟逢大變的弱女子沒什麼區別。
吉安娜只感到自己身體裡的熱量正在某個不知名的缺口裡瘋狂流瀉。
好冷!
她幾乎下意識地摟緊了杜克。
從那具充滿男性氣味的身體裡需索著不多的溫暖。
杜克就這麼順勢坐在地上,靜靜地抱著吉安娜。
時間過了多久?
一分鐘?
五分鐘?
還是一個世紀?
不知道,好久好久,吉安娜才回過神來。
“訊息……確認過了嗎?”吉安娜悲痛欲絕地抬起頭,曾經豔紅的雙唇失去了血色,正在發白。
“第一艦隊的殘兵已經靠岸了,戴林陛下……就在塞拉摩。”
世界彷彿在崩塌,吉安娜一個踉蹌,幾乎從杜克的懷抱裡摔出來,杜克連忙一抄手,再次摟住如泥的吉安娜。
又不知過了多久,吉安娜才恢復氣力。
“扶我去!”
杜克默默照做了。
果然,這一世的吉安娜,沒有經過跟阿爾薩斯一塊剿滅瘟疫的戰鬥。一上來就直接到塞拉摩了,在練上差了一截,心態也沒那麼沉穩。
杜克就這樣扶著吉安娜走出法師塔的最下層,在一眾衛兵的簇擁下,來到塞拉摩新建的中型教堂。
透過敞開的大門。
吉安娜看到了什麼?
她那個被她暗自咒罵了不知多少次,卻彷彿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在大海上一次又一次奇蹟般生還的父親,冷冷地躺在了教堂中間的靈臺上,下半身蓋著庫爾提拉斯的國旗。
他是如此靜謐,跟她印象中那個永遠都用大嗓門,粗聲粗氣說話的父王相距甚遠。
曾經因為王權而故意對她疏遠,對她的冷漠,對她的變相流放,所有累積的怨念,在這一剎那都煙消雲散。
吉安娜掙扎著離開杜克的攙扶,撲到靈臺上,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父親的遺體。
晶瑩的淚水,潸然而下,滴在庫爾提拉斯的國旗上,朵朵淚花就此化開。
好久。
好久。
吉安娜才停止了肩頭的震顫:“父王……他是怎麼死的?”
“是阿克蒙德!”
一個女音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