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腦海裡,杜克哪怕是想象都不願意想到自己的愛侶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他可以復活,她們不行。
杜克忽然苦笑!
“原來不想被夾擊的關鍵,還是看能否速殺嗎?繞了半圈,結果擔子還是加在了我的肩膀上,或許……這就是男人吧!”
杜克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迦頓男爵的面前。
一個男人。
一位首領。
體型相差了上百倍的兩個敵對存在,就這麼隔空相望著。
“以炎魔之王的名義去死吧!人類!”那是火焰領主的震天咆哮。
“以偉大聯盟的名義毀滅吧!混蛋!”這是聯盟統帥的堅定決意。
【**炸彈】和【法力燃燒】再度降臨!
可這一次,迦頓男爵打了個空。它所鎖定的目標,在它出招的前十分之一秒時,還有著呼吸,有著魔力的流動,有著複雜的法力迴路迴圈。
然而就在它把大招丟出去後,打中的卻是一個瞬間消散的空蕩人形,彷彿它致命魔法擊中的僅僅是一團空氣。
假的!
假的!
通通都是假的!
一連打中了十二個無比逼真的映象幻影,饒是迦頓男爵的本質是一個火元素,具有高度智慧的它,都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那個擊殺了它同伴的可惡人類到底在哪裡?
找不到?
沒關係!
火元素有火元素獨特的尋人方式。
迦頓男爵驟然大吼道:“在烈焰的地獄裡懺悔吧!人類!”
猛地,一個標準至極的巨大火焰圓環,以它圓錐形的‘腳’為中心,向四面八方高速擴散。
巨大的火浪輕而易舉地把周遭的一切都捲入其中,焚燒殆盡。
超高溫的火浪甚至把來回快速跑動,不停攻擊著杜克的幻象的熔岩奔騰者都打爆了幾個。
澎湃的火焰巨浪,席捲了低沉下去的洞窟裡的每一條縫隙。
正在此時,一個人影從隱身狀態下被打了出來。
那是杜克,只見他渾身浴火,連身上的毛髮都被燒著了,可是他依然不管不顧地做出了一個投擲的姿勢。
“哈”
吐氣開聲,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向迦頓男爵擲出了一根足足有一米多長的冰稜。說是冰稜,看上去更像是標槍。
這根彷彿來自深寒九幽的冰質標槍,毫無阻礙地刺穿了火浪形成的帷幕,劃破長空,筆直地插在迦頓男爵的胸口上。
男爵絲毫不介意,如果自己受點小傷就能把如此強敵從世界上徹底抹去,那真是太值了。
很遺憾,下一秒,它就不這樣想了。
因為更多的杜克出現在它周遭。
前後左右,天上地下。
從地面到巨大的立柱上,從立柱到岩層的頂壁,幾乎每一個能站人的地方,都有著一個杜克高舉著冰質的標槍。
“我是杜克!”
“我也是杜克!”
“我們有無窮多個杜克。”
“你這智商欠費的傢伙,你能用你有限的力量幹掉每一個‘我’麼?”
那些同時開口,卻有著不同嘴型,說著不同話語的‘杜克’的映象,幾乎把迦頓男爵給弄得精神崩潰。
它很想把這些杜克都當成虛假的幻象。
偏偏他們不是。
每一個杜克都能投擲出讓它受傷的標槍。
另一面,無論它用多少個【**炸彈】,都沒法阻止更多的杜克出現在它的面前。
一不留神,一記曦日級的冰箭就會毫不含糊地給予它更深更重的傷勢。
同樣地,把大部分魔力都傾注在幻影與攻擊上的杜克,此時無比脆弱,只要那麼一點點溢位的破壞力降臨到杜克身上,都會讓杜克受重傷。
杜克臉上稀有地洋溢起笑容。
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在刀尖上跳舞。
在墳頭上蹦迪。
在死亡前高歌。
在絕望與困頓中譜寫著只屬於杜克一個人的英雄史詩。
到底杜克打了多久?又射了迦頓男爵多少發寒冰箭才把它弄死?
杜克自己都沒數了。
在他的魔力迴路變得空蕩蕩之際,杜克總算等來了下一個boss。
杜克瀟灑地笑了:“喲!你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