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需要煉丹術的輔助。
煉丹術不用凡火,以法器法術煉藥,對藥性的萃取凝練要深入得多。
可華箋的修仙資質,是水木土三相靈絡,並不適合煉丹術。
她最開始答應那婦人,不過是抱了幾分僥倖心理而已——在她的儲物袋裡,也是有幾枚解毒丹的。
但現在那孩子的情況,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解毒丹能搞定的了……
看著那婦人慢慢變得絕望的神情,華箋也是心中難過。也只好指望對方倘若要罵,也別罵得太狠了。
照著棲鳳山的教導,一定程度的遷怒是可以容忍的,不計較、安撫下去,也能顯得大度。但若是超過了一定的限度,措辭過於激烈的話,那就是強壓也得壓下去了。
涅槃教行善歸行善,卻絕不能讓人覺得軟弱可欺!
一旦讓人覺得軟弱可欺了,什麼感激、崇敬、信仰之類的情緒就都不要想了。
紅塵念火也就成了天邊的東西。
幸好,被華箋難掩緊張的看著,那婦人雖然確實慢慢理清了華箋和溫言鈞的言外之意——對她的孩子,他們都沒有辦法了。
但她並沒有爆發。
只是。她的眼睛漸漸失去了神采。雙腳無法再支撐她的身體,她跌坐到了地面上,雙手勉強撐住地面,沒讓她徹底癱下去。
“怎麼會這樣……”
走廊上還有一些沒散去的、其他的病人家眷。有些是認識這個婦人的。雖他們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但這邊的動靜還是注意到了的。
一個年紀較大的婦人忍不住問,“娘娘,那孩子果然沒救了嗎?”
水馨離這個婦人更近一點。
但她委實是不能適應“娘娘”這個稱呼。何況她對於妖毒什麼的一無所知。是以。哪怕她看出了華箋的束手無策。可她依然沒說話。
華箋艱難的在房內點了點頭,“我無能為力。”
“天哪!”得到了最終的確切答案,作為母親的婦人徹底失去了力量。她捂住了臉。低聲哭泣起來。就在華箋一聲嘆息,想要離開的時候,婦人又強自撐了起來,膝行著往床榻而去。
她的表情充滿了自責。而且毫無生機。
忽地……
“其實我覺得還是有一線指望的。”溫言鈞忽然開口。
婦人猛地抬起頭來,華箋和許山隱也十分驚訝的看著他。
溫言鈞聳聳肩。回頭問,“我想問一下,這裡有沒有和這對母子一起逃難過來的?”
圍觀的人群有些摸不著頭腦。
溫言鈞是實打實的貴胄公子的氣質。普通人對準聖女身邊的這一類人也是很有認識的——這樣的人,能有些行俠仗義的心思已經不錯了。哪裡會為一個將死小兒的病情盡心盡力?
但不管怎麼說。溫言鈞的身份肯定不低!
他開了口,也沒人敢無視過去。很快就有人道,“葛全福就是和她一起逃難過來的!”
一邊又有人推了那個老婆殘疾的中年漢子出來。
葛全福一臉忐忑。“公子有什麼事?”
溫言鈞指了指床上的小兒,“我問你。你們在逃亡的路上,有沒有見過和這個孩子一樣昏迷不醒的人?”
葛全福愣了一下,“和這孩子一樣?中了妖毒的,只剩下這一個孩子了!”
溫言鈞搖頭,“這麼說吧,你們逃亡的路上,有沒有倒地昏迷不醒的人?”
葛全福看著就有點不自在了,低頭道,“那自然是有的。受了傷的、餓的……只是小民逃難,能顧得親眷已經很不容易。那些暈倒的人,要是沒了親眷在側,又能怎麼辦呢?”
溫言鈞見他始終不能領會他真正的意思,不由得皺眉,向四周發問,“那麼,在這個醫館,又有多少昏迷不醒,卻能喂藥吃食的?”
這個問題倒是好回答。
目前圍觀的人,至少都在醫館待了好幾天了。而能夠拋下親眷來“看熱鬧”的,平日裡自然也會打探別人的情況。這個問題立刻就有人七嘴八舌的答了。
少說也有十來個名字。
溫言鈞就道,“華箋姑娘,若是可能,麻煩你一一的去看一看,看看可有昏迷得和這個孩子一樣,不知道緣由的。”
華箋已經有些明白溫言鈞的意思了,立刻就點頭應允。
許山隱卻有些憂心,“就算是知道了另外一種是什麼毒,難道就?”
溫言鈞笑道,“我記得路上聽說過,青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