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嗯了一聲,他仔細聽出來,蘇如花提到兩個人,但又不讓他知道是誰,這是他們這一輩的故事,看她的神色有點晦澀,應該是令她們姐妹不和之人。蘇曼無意提起她的傷心事,只是過於好奇蘇如玉的事,於是問道,“當年為什麼黑手黨要殺害我們全家?”
蘇如花臉上閃過痛苦之色,那一晚,父母躺在鮮血中,蘇如玉癲狂憤恨的眼神,僕人們慘叫嘶吼的聲音,還有蘇曼的哭聲,一幕幕好似斷了連結的影像閃過腦海中,她的心和針扎似的。
她和蘇曼提過當年的慘事,卻沒說過原因。
“姐,若是不方便說,那就不說。”蘇曼知她傷心,無意為難她,反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他隱約只知道,事情全因蘇如玉而起,其餘的並不知道。
“不是不方便,只是事隔多年,再提起來,還是覺得傷心,如果時光能夠倒轉,也許我和你二姐不會讓當年的事情發生,賠上了我們蘇家一百多條性命。”蘇如花有點自嘲,坐到蘇曼身邊,緩緩說道,“墨弒天當年是誤會了如玉,再加上如玉性子過於剛烈,容不得一點瑕疵,有意躲著他。弒天找她找得瘋狂,當年皇室那場風波正好又波及蘇家,弒天失去理智,想利用蘇家要威脅如玉現身。以他的性子,下了格殺令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很瞭解如玉,知道如果敢傷了蘇家一個人,如玉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當年我們都年少輕狂,又都各有本事,目中無人,正好被有心人利用,釀成當年的悲劇。我想盡辦法想查清楚是誰下的殺手,可是江湖傳聞弒天和如玉都死了,人都死了,一切也就不重要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玉覺得她無法再面對蘇家人,其實,最該死的人是我,我愧疚了二十多年,想找到她,親自和她說一聲對不起,可惜只怕沒這個機會了。”
蘇如花說得隱晦,但蘇曼聰慧,看得出,蘇如花過程從未提過她自己,但卻說一切是她的錯,她肯定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也做了對不起蘇如玉的事情,他沉默不語,都是他至親之人,他無法說一二字。
墨弒天,是墨家兄弟的父親嗎?
可聽她說來,墨弒天愛的是如玉,又怎麼會和如花生了孩子?
蘇曼沒有提出疑問,是誰都知道,此時不該提這樣的問題,那會讓他的姐姐很難堪,畢竟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他又不是當事人。
蘇如花自嘲地笑笑,“如玉就算活著,恐怕也隱居世外,不問世事,躲我躲得很遠,她恐怕再也不想見到我。”
“姐,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有些事,永遠都不會過去。”蘇如花喟嘆,那些事,犯下的錯,無心傷害過的人,都是她最愛的人,又怎麼會過去呢。
她看似瀟灑,可心裡早就成了廢墟。
“也許,她真的死了。”蘇曼說出一種可能。
“我不信,二十多年前,誰能殺得了弒天和如玉呢?根本就沒人,說他們同歸於盡,也許可能,但我想,弒天再怎麼狠,也不會讓如玉死。”蘇如花說道。
她也很愛墨弒天吧,蘇曼想,一對姐妹花同時愛上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愛如玉,卻和如花生了一對雙胞胎,蘇曼很費解。
以蘇如花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自此之前,蘇家姐妹的感情極好,如果知道如玉和他墨弒天是一對兒,如花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蘇曼百思不得其解,可若不是她做了對不起如玉的事,又為何說對不起如玉呢?
“姐……”
“不說了,你已經兩天沒睡了,早點休息,別太拼命了,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能研究出來的。”蘇如花沒讓他繼續問下去,離開蘇曼的房間。
蘇曼第一次對一件事情這麼好奇,卻沒讓他知道真相,心裡好似有哽了什麼,有點難受。
蘇如花回到房間,管家早就準備好一杯凝神靜心的茶,她睡前都要喝一杯,不然一晚上難以入眠。
“大小姐,怎麼了,心情不好?”老管家體貼地問。
蘇如花搖頭,疲倦地靠著床頭,“剛才和蘇曼提起如玉,傷心。”
“大小姐,其實,你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二小姐的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年,你該放下了。”老管家輕聲勸導,“二小姐恐怕已不在人世,你不放過自己也無濟於事。”
“你不明白的。”蘇如花輕笑,“如玉怎會不怪我,若不是我,她也一生也不用這麼坎坷。”
老管家沉吟,“為何不告訴小少爺,其實那對孩子是……”
“曼曼知道有什麼用,我想親自告訴如玉。”蘇如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