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反恐組織都在查,卻一直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犯罪證據自然也抓到一點,但不足夠瓦解他們,所以都按兵不動。
如今的黑手黨教父,依然是墨曄和墨玦,兩大黑道組織的影響區域和方向都不太相同,但又緊密相關,不是誰都真敢撼動這兩大黑道,一動就是和整個黑暗世界為敵。
銀雲想和葉寧遠為敵,似乎太不自量力。
他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瓦解第一恐怖組織,唯獨是殺葉寧遠,其餘一切不管,興許,葉寧遠曾經殺了他什麼重要的人吧。
此事早就見慣不慣了,黑道仇殺,幾乎每日都在上演。
在黑道上混的,流血丟命是常有的事,死了也只怨技不如人,後人想要報仇,那就是不關死去的人的事情了。
她冷冷一笑,若是她死了,她並不希望有人為她報仇。
而且……
世間也無人在乎她的生死,天地蒼茫,找一處容身之所都不太容易。
兩天後的晚上,安許諾在馬斯喀特城南一家古董店遇見葉寧遠,純屬偶然,她無事可做,權當散心,沒想到會遇上他。
葉寧遠在和中年老闆笑談著一面古董鏡子,手掌般大小,外層鍍著一層金,中間還有一顆貓眼石,底面雕刻著古希臘語言,鏡子做工非常精細,她環胸而立,這是女孩子家喜歡的東西,他在做什麼?
復而想起,葉寧遠似乎很愛他的媽媽和妹妹,去哪兒總是不忘給她們帶東西,且她們喜歡的東西,他都會想盡辦法弄到手。
她想起那次拍賣會,手摸了摸胸口,項鍊竟還在,這顆浪漫之心緊貼著她胸口的位置,安許諾想起前日沐浴,本想解了項鍊,可最終卻沒有,這項鍊很美,丟了多可惜。
因有此想法,她索性就沒有解下來。
他給她,買了不少東西,不對,是給那小白痴買的,不是給她買的,安許諾唇角一冷,轉身便走,正巧葉寧遠已把鏡子騙到手,轉身看見了她。
留了地址讓老闆送貨上門,葉寧遠追她出來,喊住了她,“你還在馬斯喀特?”
“有問題?”
葉寧遠輕笑,“我以為你已經離開馬斯喀特。”
這座城並不繁華,且很壓抑,心情並不爽朗的許諾,應該不喜歡這座城。
安許諾不應,兩人並肩而走,她面容冷峭,不言不語,氣氛很是嚴肅,葉寧遠搖頭,突然有點想念單純可愛的安許諾。
“你還留在馬斯喀特做什麼?”安許諾冷冷問。
“中東的局勢不穩,多事之秋,還能做什麼?”葉寧遠輕笑,凝著她,“拜你所賜。”
“哼,關我屁事!”安許諾不留情駁回,這件事本就和她沒有一毛錢關係,歐洲動盪,直接影響中東,這關她什麼事。
她只是導火索而已。
中東的事要他親自出面,看來的確影響不小,而安許諾不知道的是,中東的影響雖大,白虎一人能夠解決,他來,也不過是藉口帶她出倫敦,雖然是他陷她於包圍之中,但沒想到,她如此硬骨,也不尋求幫忙,再不出面,恐怕他要劫獄才能保她了。
“為了我的性命安全著想,有件事我得弄清楚,安小姐,殺我的命令是否還執行?”他笑吟吟地問,眸光淡淡地落在她臉上。
安許諾面無表情,“等我有心情再說。”
“這麼說,你依然要殺我?”葉寧遠一嘆,“啊,恩將仇報,果然是人之美德啊。”
“我又沒求你救我。”安許諾聲音一冷。
葉寧遠失笑,突然開玩笑道,“弒父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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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許諾腳步一頓,回眸,冷冷地看著他,“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有心情殺人。”
葉寧遠莞爾,偏頭,突然道,“安小姐,請我吃飯吧。”
“沒錢!”安許諾冷冷地掃過他,“你不知道我的銀行戶口都凍結了嗎?”
“以你的本事,凍結了也能用。”葉寧遠見招拆招,笑吟吟道,他知道,安許諾的操縱網路的技術也不差,雖不如他,但世間少有人能敵得過。
“你聽不懂拒絕嗎?”她略微惱怒,不悅地看著她。
葉寧遠一笑,“好歹我收留你十幾天,請我吃頓飯酬謝很正常吧。”
和他吃飯,她消化不良。
一家小餐館中,看著滿桌的菜餚,她本來有些食慾都沒了,看著葉寧遠,腦海裡總是閃過她當小白痴的時候,他的呵護和寵溺,感覺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