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七年前,他還在美國唸書,他在國外,邂逅的都是外國美女,的確回過A市,那是因為要為母親掃墓,那段時間,他心情每天都很低落,心中充滿了仇恨。
又怎麼可能去沾花惹草?
任憑葉琛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出,他的種子什麼時候外流了。
當真是一個巧合嗎?
靠!
這種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倏地靈光一閃,他記得第一次遇見程安雅時,那女人見到他,如老鼠見到貓,拔腿就想跑,為什麼?
在此之前,倘若他們素不相識,她為什麼要逃?
他很清楚地記得,當時的程安雅,瑩秀的眸子裡淨是恐慌。
他自認長得對得起大眾,又不是什麼鐘樓怪人,怎麼會讓她恐慌,為什麼會讓她想逃?
除非,她早就認識他!
怪不得,有幾次,她看他的眼神總會出神,有好幾次,她發現他在看她,神色都略微慌張,彷彿怕他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難道他們真的是舊識。
眼前這孩子,真的是他兒子?
該死的,那個女人到底隱瞞了他什麼?
“你爸爸是誰?”葉琛問。
“據說我媽咪是未婚懷孕,我是非婚子女,至於爹地麼?”寧寧綻放出迷死人的笑臉,“不祥!”
葉琛呼吸一窒,心頭如被一塊大石壓著,悶得透不過氣來。
小孩輕描淡寫,他卻感覺一股沉重的壓力。
“你是我兒子!”幾乎是肯定句。
葉琛的智商雖不如寧寧那般高得嚇人,卻也比尋常人高出幾倍,這件事透露出的詭異之處,太多了。
那天接電話,他故意誤導。
程安雅出事,難道程安雅就沒有朋友麼,為什麼小孩第一個會打電話給他,讓他來穩住局面。
充其量,程安雅是他的秘書,非親非故,為什麼打給他?
寧寧微笑,“你有沒有兒子,自己都不知道嗎?”
明知他出過車禍,忘卻一段往事,寧寧卻故意這麼說,我說爹地,為什麼你失憶,卻單單忘記了媽咪呢?
這人品啊!
絕了!
葉琛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確是沒有記憶,可這張臉,太像了!
“你有沒有空?”葉琛突然問。
寧寧挑眉,似乎,很有空的樣子,可他要做什麼?他發現,其實他這位爹地的心思,不好猜。
“我們去做個親子鑑定!”葉琛霸道地說,這件事不弄清楚他實在是不甘心,反正都在醫院裡,說偶然相似,狗屁,他不信。
說他們是父子,可他對程安雅一點記憶也沒有。
那OK,用科學說話,這是最權威的證據。
寧寧默,爹地,你果真是行動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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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速戰速決了吧。
不過親子鑑定,不需要做第二遍!
“我拒絕!”寧寧輕悠悠地說,酷似葉琛的臉笑意優雅,“你怎麼不去問問我媽咪?”
“我打賭,她肯定矢口否認。”葉琛冷哼,知道程安雅會平安之後,心裡也沒那麼擔憂了,他現在唯一的震驚就是眼前的小奶包。
“親子鑑定麼,我沒興趣,等我媽咪醒了,你去問她,她要說是,你想做,我陪你,然後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們和你一刀兩斷。如果她否認,那沒我什麼事,你們自己博弈去。”寧寧微笑地說,這件事的決定權在她媽咪手上,這一次他是迫不得已才找葉琛。
她媽咪要是承認,葉琛不信,還想做親子鑑定,他也接受,只不過,他再也不會承認他是他爹地。
一個連媽咪都不信任的男人,沒資格當他爹地。
小孩話說得很輕,態度也很好,可他話裡的意思,極為冷酷果斷,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麼小的孩子,處事卻有條有理,非常堅決,利索。
就拿程安雅出事來說,換成是其他孩子,肯定經不住醫生的勸告,簽了同意書讓程安雅做截肢手術,可他偏不,他知道自己年紀小,不足以讓人信服。
他找來一個能鎮得住場面的人,然後才去找人醫治安雅。
從他說出那句,我的媽咪,我負責,他就知道,程安雅家的這個兒子,果斷冷厲,是個厲害人物。
而見面,三言兩語,他更確定。
這小子,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