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身邊的何恆,問道:“不知這位道長乃是?”
王知遠哈哈一笑,指著何恆道:“這是貧道師弟,道號玄微。”
“無量天尊,玄微見過崔大人。”何恆袖袍一甩,作稽道。
“原來是玄微道長,崔某有禮了。”崔鳳舉對著何恆拱手一禮,有些疑惑道:“玄微道長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為何與王真人乃是師兄弟?”
王知遠哈哈一笑:“這個崔大人就有所不知了,我師弟乃是家師在羽化之前陡然發現的,乃有天縱之才,家師為此破了幾十年的規則,收之為關門弟子。別看我這師弟不過弱冠之年,但一生道功卻是早早超過貧道,得道飛昇只在一線之間,所以貧道此次才帶其一見陛下,實是貧道之道行遠不如師弟矣!”
“師兄過譽了,師弟這點微末修行哪可與師兄皓月之道行可比,休要折煞我。”何恆連忙搖手道。
王知遠撫須道:“師弟不必謙虛,此番與師兄同面天顏,皇上慧眼之下,必可看出你之無窮道行。”
何恆與王知遠互相吹捧,崔鳳舉連忙上前道:“好了二位仙長,你們二位皆是得道高人,虛懷若谷,光風霽月之輩,不要互相謙虛了。陛下還在臨朔宮等候著呢,要是遲遲未至,龍顏大怒,崔某可是吃罪不起。”
王知遠道:“既然崔大人著急趕路,那麼貧道師兄弟自然不可拖累,現在就行吧!”
“多謝真人體諒,崔某感激不盡。”崔鳳舉大為感動,指著備好的車輦道:“二位,請!”
何恆與王知遠對視一眼,相繼坐上這車輦。
不得不說,崔鳳舉還真是用了心的,這車廂自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卻是極為寬敞,何恆與王知遠二人一同坐下,一點不顯擁擠。
他們之間還擺放著一張固定好的桌子,上燃上好的檀香,讓人頭腦不禁清明。桌子上還放著一壺清茶,乃是上好的龍井。
何恆與王知遠盤坐而下後,崔鳳舉高歌道:“二位真人還請安坐,我們上路了!”
“崔大人請便。”王知遠對著車廂外道。
崔鳳舉當即招呼著幾十位侍衛上馬,自己騎馬走在隊伍最前端,往著北方而去。
給何恆二人駕車的乃是一位資格頗老,技藝高絕的馬伕,駕起車來平穩無比,一點沒有顛簸之感,一路上何恆面前桌上的茶竟不曾濺去一滴。
就是這個狀態,隊伍行駛起來也是快捷無比,不到一日就已經到了江淮一帶。
何恆與王知遠在車中談玄論道,討論天下局勢,細說各地風情,倒是好不快哉。
這天,車隊就要到達長江之上,然後何恆他們就可自新開挖的大運河直達涿郡。
突然,正在閉目養神的何恆猛地張開雙眼,凝望向車外。
“師弟,可是出了什麼事?”王知遠疑惑道。
何恆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王知遠不要動。
這時,車外傳來一片喧譁之聲,正在趕路的崔鳳舉面色一變,拔起刀來,凝視前方。
只見前方密林之中,同時竄出幾百道身影,個個手持刀劍棍棒,來勢洶洶的圍住了車隊。
崔鳳舉看向那些人中間,是兩個身穿寬衣大袍的青年,一個略顯稚氣,約莫十六七歲左右,而一個成熟許多,有二十來歲,右手持刀,冷視著這裡。
崔鳳舉望著他們二人,就知道這是這夥人的頭頭,當即策馬喝道:“爾等是什麼人,可知本官乃是奉了當今聖上旨意出來辦事,爾等敢阻我道路,可知這是殺頭的大罪?還不速速讓開!”
崔鳳舉本以為這是一夥剪徑的蟊賊,不開眼才敢阻他行路,只需稍稍嚇唬他們一下就可使之落荒而逃。卻不料,霆了他的恐嚇之後,那兩個青年卻是相視一笑,目光兇狠地望著他,他們的手下也是在晃動著武器,煞氣騰騰的接近著。
“你們!”崔鳳舉頓時感覺事情不妙了。
那兩個凶神惡煞的青年猛地大笑道:“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楊廣的走狗嗎?告訴你,殺的就是你們!”
“混賬,你們這群逆賊,居然敢直呼聖上名諱,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崔鳳舉指著二人,語氣有些顫抖的怒罵著。
那二人冷笑道:“逆賊,沒錯,我們就是逆賊!老子輔公、杜伏威是也,乃是專門造楊廣那個無道昏君反的逆賊,爾等楊廣走狗,給我受死,兄弟們上!”
然後他們身後數百人一陣喧鬧,簇擁著圍殺向中間而來。
崔鳳舉大喝一聲,指揮著侍衛們應戰,同時對著車內的王知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