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柱卷著無數煙塵佔據了小半個天空,只可惜爆得早了,沒把先頭列車給幹掉,耿大嘴大喝一聲:“弟兄們!幹買賣!”
那隊工兵預定爆破地是前衛的裝甲列車,那列裝甲列車載了一個大連的衛兵,但被這波爆炸也給炸蒙了。不過火車也在這瞬間拉動急剎車了,而後方柳鏡曉的專列也覺得不對,就想調動,但已經來不及了,又是一個巨大的爆破聲,後路的鐵軌也被炸斷了。
在專列上,熊局長的面色蒼白起來,柳鏡曉卻是看了一眼前後地佈置,不由說了一句:“咦?這麼土匪都用上這等爆破的法子?看來有工兵摻合在這件事情裡面,熊局長。會用步槍嗎?”
熊局搖搖頭,他是文人出身,出來沒練過射擊,柳鏡曉啾了他一眼:“到侍衛長那領把手槍去!”
耿大嘴的膽氣一下就壯了上來,既然這截斷平漢路的買賣做了,那就要狠狠地賺上一筆,他大聲吆喝著:“弟兄們!看到那爆炸的威力沒有……現在火車上地人肯定嚇破膽了,跟我上啊!到時候搶啊什麼東西大夥兒分了便是,第一個衝上去的賞五百大洋!”
那位一向斯文的李先生也拿出隨身的手槍,大聲道:“第一個衝上去。我在賞三百大洋!”
只不過他心裡卻是遺憾的很,在這地方弄不到好炸藥。手上又沒有精於爆破地工兵,自己帶進來又目標太大,聯手的那傢伙也不願意提供工兵,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自己這些半路出家的人物玩火藥還是不精通啊。
滿山遍野都是土匪的影子。他們大聲的怪叫在耳邊不斷迴響起,柳鏡曉卻很鎮靜,他大聲叫道:“各就各位,也就是幾千人,咱們車上的彈藥足夠把他們打死十回……”
熊局長的手哆嗦了幾下,還是握緊隨身的手槍,他是清楚這輛車的實際情況,車上只有一個警衛連,加上其他士兵也就是一百八十多人,非戰鬥人員倒是有一百二十多人,為了防備土匪襲擊也準備了四十多條槍,但是彈藥卻是很不足,統共也就是除攜行彈藥準備了五千發子彈。
誰叫這專列是向湖北方面借的,師長選擇這條路北上主要是基於政治上地考慮,想要安撫湖南、湖北這兩個大省,不過也確實取得一些成績,兩湖願意聯合出兵十萬抗擊敵軍入侵。
哪料想到了確山這個地方竟然出了這麼一個以外,熊局長想到又不由哆嗦了一下,似乎這就是他的業務範圍啊!
土匪們衝擊地第一個目標就是前衛的裝甲列車,大聲亂叫地衝了過來,也不管什麼隊形就準備大搶一番,但是耿大嘴很快就嚐到了苦頭,這列車的大炮居然是真傢伙!
“嘭!”一聲巨響之後,一發榴彈已經落在散亂的人群中,耿大嘴雖然是悍匪,但是看到死傷一片的情形也不得不哆嗦了兩下,然後又大聲叫道:“弟兄們!咱們也有大炮啊,不用怕!衝上去啊,衝上去我把閨女嫁給他!”
只是土匪再往前就更是哭聲一片了,那火車上地步兵都是百戰之餘的精銳,趟將們進入射程才衝了五六十步就是哭聲一片了,耿大嘴拉住一個老弟兄,大聲罵道:“你給我衝上去啊!我把我閨女嫁給你!”
那個老弟兄叫苦:“這子彈太密,從沒看過這麼密的子彈……沒法衝,想死也是這樣啊!”
耿大嘴瞅了一眼火車,不由罵開了:“李先生,咱們這麼多的老朋友!可您也不能蒙咱啊!這火車的槍怎麼打得這麼遠,子彈打得這麼密……這叫我們怎麼衝啊!”
柳軍向以射速而聞名,這一幫河南道上的土匪可是見識到這厲害了,只要一進入射程就是一排接著一排的連綿射擊,這幫土匪哪見過這等陣仗當即潰了下來。
那喚叫李先生的人物見到這幫土匪這麼不急氣,不由拉住耿大嘴的手道:“你帶隊衝上去!只要衝上去,我再給你八百條步槍,和他用的一樣……”
柳軍用的是米尼式步槍,而土匪這邊就不同,破破爛爛,什麼玩意都有。李先生的八百條步槍雖是已經退役的貨色,卻算上頂尖地武器,只是耿大嘴頂嘴道:“人都死光了……要槍幹什麼?”
李先生瞅了瞅他憤怒的神色,壓了下價:“再給二百支連珠手槍!”
河南道上的弟兄不好別的,就好這種新式手槍,畢竟拿著步槍做案子不方便,但是這等手槍價錢一向是天價。所以耿大嘴手下才有五六十條,耿大嘴一向是自己掌握著,火併的時候作為反敗為勝的命根子使用的,現在聽說李先生許諾個二百支,那是樂到天上去。
他吼了一聲:“老六……把小嘴叫來。咱們再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