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方為感謝張步雲這個好好先生,願以副總統相許,而曹明開出的條件計有:取消安福系,徐又錚去職,程雲鵬復職,屬於鄂系的安福三總長去職,撤銷邊防軍改編後陸軍部直轄。
所謂邊防軍,則為原先之參戰軍,西洋戰事既已結束,參戰軍已無繼續存在之意義,但徐又錚忙名,改換名義而已。
但曹明和張步雲又覺得徐又錚去職這一款太嚴厲了,遂將這一款取消,到了北京之後,段鐵民表示可以考慮,而程雲鵬夾在雙方之間難以作人,不願復職,這安福三總長的問題也順利得到解決,只是在邊防軍的問題上雙方爭執不下。
第八卷 第四十四章 劇變
邊防軍是由徐又錚一手編練的,他為自己的利益著想,力持強烈態度,在會上他說道:“我們不能再退了……再退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提出的條件他一手操縱的三總長不能退出內閣,至多作人事調動,他本人的西北籌邊使亦不能免去,邊防軍改由西北籌邊使署直轄,他帶著挑拔的語氣說道:“如果超過這個限度,就是不替督辦留餘地,而我輩今後也抬不起頭來了!”
段鐵民偏偏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他當即拍桌子:“對,我們不能再退一步了。他們欺人太甚!”
那邊張步雲正準備向段鐵民辭行,去保定方面再作調解工作,沒想到段鐵民一見面就是咆哮道:“陳雲傑區區一個小小師長,然要挾罷免邊防大員,此風一開,中央政府威信何在!又錚有何過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國家?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天地良心?一定要他去職!好!你們一定要他去職,那就同時罷免陳雲傑好了!”
張步雲也不說話,開即備車出京,連保定也不去了,訊息傳到保定,直軍將士無不憤憤不平,將邊防軍改隸于徐又錚的西北籌邊使署,根本是換湯不換藥,這不是在玩弄直系嗎?
一時間戰雲密佈,此時陳雲傑的數萬大軍沿平漢路北上已直抵保定和曹明會合,兩位院前任秘書長歐陽欣和丁權洤想作一下最後的和平努力,結果徐又錚沒有犧牲自己挽回大局的覺悟,當即給攔了駕,丁權洤和歐陽欣都是長嘆不止。
五月一日,保定發表了直軍將士告邊防軍、西北邊防軍將士書如下:“直軍全體將士致書於邊防軍、西北軍全體將士曰:我輩誼切袍澤,情屬手足,謹抒親愛懇摯之宣言,敬告於明順逆知大義者,夫同類不相殘,同國無義戰,千古之鐵案也。……我國邊防軍、西北軍之設制,為對外禦侮之嚆矢,凡屬袍澤,疇不以手加額,踴躍三百,邊防有託,西北無憂矣。野心權利者,利用愚民政策,擁我數十萬朔方健兒,以為同室操戈之用,不以防邊,而以防內,憑藉西北,討伐西南,直視我堂堂國軍,桓桓武士為一家之鷹犬。……西南各省同隸版圖,既無賣國媚外之罪,又焉有侵凌討伐之理……安福系跳梁跋扈,而指揮安福禍國者,惟徐又錚一個。我昂藏七尺男兒,詎甘心供其驅使耶?彼安福系屈膝借債,豢養國軍以殘害同胞。我國軍不乏忠義之士,明達之人,孰肯為一黨一系效死命哉。”
這文字一看便知出自於陳雲傑的手筆,下面的文字更妙了:“……此次直軍撤防,原為掃除禍國殃民之安福系,及倡亂賣國之徐又錚。對於先進泰斗,同氣友軍,毫無挾帶惡感,及並峙對敵行為。乃彼少數奸人,自知無立足之地,故為捏造流言,慫恿當道,希圖妄施離間。我親愛友軍必不為其稍動。此後凡我軍人,遐邇一體,披肝瀝膽,敵愾同仇,耿耿此心,可對天日。外禦其侮,內息鬩牆,堂堂男兒,絕不墜其收買離間術中。……”
最後的電文實際下了宣戰書:“邊防軍暨西北同袍果有能先我著鞭,驅除徐又錚,解散安福系,以順人心,而慰民望者,亦即所以愛國家愛人民也。直軍願執鞭弭以從其後。他日曆史增榮,俾直軍得附邊防軍與西北軍之驥尾,則榮幸多矣。袍澤志士,盍興乎來!直軍全體將士敬告。”
徐菊人總統親自出關請回張步雲作最後一次努力,結果段鐵民一見面就說:“罷免陳雲傑一切都好商量……”
張步雲當即說了句:“這恐怕辦不到……”,接著坐車到軍糧城下車宣佈局外中立,等著撿便宜,徐菊人這位北方軍人的老前輩也無法調和雙方的矛盾,只能淪為鄂方的一棵棋子。
五月五日,段鐵民以邊防督辦名義命令邊防軍緊急動員,邊防軍下級軍官聯名上書請求說明開拔地點和作戰任務。段向他們作了一次簡短訓話,鼓勵他們奮勇作戰,如果這一戰不能打勝,不但他個人失敗,邊防軍也一定不能存在,全體官兵的命運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