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師……”
這種故事或許很遙遠,只是堅定了柳鏡曉的決心,他起來說道:“這一切或許都是我的責任吧……纖巧你先拿五百塊讓人買米,至少過新年不能有人餓死……告訴經手人,如果貪汙了一粒米,我砍下他的腦袋!”
事實上柳鏡曉的希望完全落空了,經慈善會統計,這一天晚上濟南城因凍餓而死總共有十七人之多,丁雁菲繼續說道:“據我知道,浪蕩的女孩子許多都被迫去作那種營生……一次才只要一角錢……我不願意,不過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恐怕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柳鏡曉怒吼一聲:“女孩子的身子才值一角嗎?這就我治下的山東嗎?”
丁雁菲倒為柳鏡曉開託:“至少對於外省人來說,山東已經不錯了……有的地方都在拼命驅趕流浪漢,有的人都是比起他們家鄉,這算是天堂……”
天堂?這裡離地獄只有一寸之差!
一想到這,柳鏡曉抱緊拳頭,臉上盡是剛毅之色,目光如電,大聲說道:“罷了……就讓我放心一博好了,纖巧……現在連同銀行可以排程的現金,還有多少庫存?”
他說話不比平時的柔弱,盡顯男兒風範,倒讓夫人們暗地欣喜,就連徐巧芷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血性的一面,沈纖巧應道:“白銀、黃金連同紙幣,總計是一千八百萬元……”
“夠了……如此我失敗了,今天就是我最後一次在這個位置上過新年了……”
沈纖巧不瞭解柳鏡曉的意思,問道:“到底怎麼處置?”
柳鏡曉很乾脆:“明天銀行不能停業,還有……準備二百萬的救濟款了,一半直接救濟災民一半解給各縣……還了,我原本是除了膠濟鐵路外,不想大興土木,眼下這個局面,看來不能搞幾個大工程了……”
沈纖巧伸出一雙纖手,帶著期盼的神情反問道:“哪來的錢?”
柳鏡曉也很乾脆:“我有錢!”
沈纖巧當即利落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個一個特別賬戶……但是那個賬戶已經挪到我這邊幾百萬元了,恐怕現在頂多也就是三四百萬元,這怎麼夠用……”
沈纖巧說的特別賬戶指的是柳鏡曉的私房錢,柳鏡曉攻佔蘇北兩淮之後在這一帶實行分稅制,田賦地丁和大部商業稅收交由地方經營,而鹽稅、鐵路收入和礦業收入則收歸柳鏡曉自行負責,這筆收入在山東財政廳管理範圍之外,只有柳鏡曉自己進行管理,就連沈纖巧都不知道這筆錢到底有多少。
不過按他估計,這筆錢每年大約是八百萬元,主要用於特務經費等賬面無法擺平的非法開支,每年節餘大約四五百萬元,經濟危機柳鏡曉又挪了五百多萬元給沈纖巧應急,現下恐怕所剩不多了。
柳鏡曉仍是那句話:“我有錢!”
接著他說道:“五千萬元……海州徐州兩淮的收入超出你的想象之外……”
沈纖巧大是驚訝,接著她又抹了一把眼淚道:“你連我都不信……”
柳鏡曉趕緊賠罪道:“這錢原本是準備萬一有個閃失,讓我們養老用的……”
“那怎麼來的這麼多錢……”
柳鏡曉這就有些得意了,他坐了下來很是痛快地說道:“我接掌兩準鹽務之前,每年稅入不過六七百萬元,其餘盡入安徽商人的手裡海吃海喝……我接掌海州之後,每年的兩準鹽稅可是將近兩千萬,再加海州的磷礦,隴海路的鐵路收入……不拿下兩千五百萬,我也臉上無光啊!”
沈纖巧不由拍掌叫好,接著眾女都是展現笑顏,個個歡天喜地,就連徐巧芷也是興高采烈,只是沈纖巧又問道:“千萬不是存在哪家銀行……那樣的話就白搭啊……”
柳鏡曉這就更得意了,特別是看到徐巧芷展現歡顏,他笑道:“我哪有那麼呆啊……全是硬通貨,黃金三百二十萬兩,白銀八百萬兩……”
這時候徐巧芷聽出名堂來了:“眼下可不止五千萬了……”
柳鏡曉猛地一拍腦袋,連聲贊同:“我真糊塗……我怎麼忘記了我買的時候金銀比價是一比十一,現下金價大漲,卻是一比十六都不止……現銀一兩可摺合現洋一元四角,這差不多就是八千萬元啊……”
沈纖巧腦子更活:“鏡曉……你不能光算這現金的數字,你忘記了,有了黃金白銀,我就可以作為準備金髮行紙幣,這八千萬元的準備金就是發行五億圓都不成問題啊……眼下的擠兌危機可以應付過去了!”
柳鏡曉連連搖頭:“幾年沒經理財務,業務都不熟悉了……還是纖巧比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