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柳鏡曉的部隊只能想辦法打白刃戰,幸虧日照這個港口雖然控制在王自齊的手裡,可是柳鏡曉也有駐軍,所以才能進口了一批彈藥應急。
痛定思痛之後,柳鏡曉決心不能受制於人,魯南的輕工業頗有些基礎,他又和臺灣蕭迪吉是老交情了,當即從臺灣購置了一批製造軍火的機器,只是交情歸交情,朋友歸朋友,付出去的還是真金白銀。
這樣一來,柳鏡曉的銀子從腰包裡瀉了出來,還好他當年南北征戰,到處搜刮了一大批現金,只是現在沈纖巧整天一回家就向他要我,柳鏡曉的小金庫雖然沒有見底,也就是二三十萬大洋的樣子。
當然嘍,柳鏡曉叫苦,王自齊自然也不舒服,前線差不多損失了一個混成旅的兵力,再上龐大的軍費開支,王督是有心發兵把柳鏡曉的部隊剷平,沒有能力對付上門討要開苞費的第三產業代表。
別看沒錢,兩方談判的代表嘴巴上都很硬,省方大叫:“你們立即退出沂水,否則我們開動大軍就把你們剷平!”
柳鏡曉派出來的談判代表陳方仁更強硬,這傢伙大叫:“打就打!三個混成旅咱們一個上午就收拾,你們還有幾個混成旅?沂水和蒙陰是我們從土匪手裡收復回來的,決不能讓你們!”
從土匪那收復的?明明是守軍的省軍聽說司馬勘帶兵追擊,趕緊跑路了,結果司馬勘營不戰而入沂水,但是雙方不願扯破臉皮,柳鏡曉方面的說法是:“省軍換防,土匪藉機佔據沂水,我軍主動出擊,收復沂水……”
強硬到這種地步,看來是一觸即發,王自齊天天發《討伐柳賊電》、《總攻擊令》,最後把柳鏡曉定義為“魯南匪首”,柳鏡曉也大發《為魯南民眾請願電》、《轉沂蒙民眾告柳師長切勿撤兵電》,至於名稱也是有來有往,稱王自齊為“省方某軍事要人”,當真是熱鬧非凡。
官意即民意,電報紙整天飛,交通部郵政總局當月大發一筆,半個月就完成了一季度的任務指標,反正都是“山東廣大尼姑告柳師長早日收兵魯南”、“臨沂佛教界、青樓界、基督教界、道教界聯合大會無限支援柳師長正義行動通電”,一個商會也會發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電文,至於請願遊行更是家常便飯,當月濟南各小學天天只上半天,天天上街舉著小旗,大聲呼叫:“誓死討伐割據魯南的匪首柳某!”因此小學生欣喜地說:“這樣的日子實在太好了!”
省方內部還有一部分以膠東四大家為首的拆臺派,表面上支援王自齊,實際卻是在省議會里大拆王自齊的臺,天天叫著“和平!和平!雙方就地脫離接觸!”
就地脫離接觸?也就是柳鏡曉不必放棄佔據的沂水,柳鏡曉當即叫大夥兒拍發熱烈支援的電文,第二天,郵政總局特地派兩個郵遞員前來送上幾百封電文,以後半個月省議會都陷身書信的海洋之中,而且這些書信可分兩派,各自文字相近,紙張一樣,筆跡相近,又同是一個郵筒裡發出來的。
可惜這樣廣泛的電意運動,卻無聲無息地掩蓋歷史的潮流裡,怎麼也比不過陳雲傑那一封驚天動地的電報,而且雙方既然都沒錢,這戰鬥怎麼也打不起來。
雙方談判的焦點還是沂水問題,柳鏡曉覺得這一戰,花的銀子太多,不能白打,沂水一定要拿到手,而省方表示蒙陰可以讓給柳鏡曉,但沂水是十七師從省方那爭奪去,這關乎到省方的威望,絕對不能談判。
最後談了整整半個月,經過比戰場上還要激烈的唇槍舌劍,最後總算是達成一個協議,沂水的地盤交給十七師,但柳鏡曉方面的正規軍撤出沂水,只派保安部隊一個加強連留駐沂水,沂水的財政收入歸省方而不歸魯南。
這個協議也就承認了柳鏡曉在魯南的事實存在,對於魯南的財政收入,雙方達成共識,即魯南久經戰亂,財政十分困難,所以今年之內魯南的財政收入一律自行留用,不向省方解款,只在年底一次性解款十萬元,自明年開始,應解的款項雙方五五分成,至於官員任免都全由柳鏡曉負責,只是在形式報王自齊稽核一下,當然了,雙方都不提應解中央的款項,反正這事情北政府無權作主。
新任的丁省長為達成這個協議出了很大的力量,雙方都很尊重他,他一發話當即一錘定音,達成了最後協議,事後柳鏡曉對幾個團長說道:“給丁老哥點面子!這年底的十萬元我本來是不想出的!”
王自齊即是握緊丁省長大聲感激不盡,過一會轉身對幾個幹部輕聲說道:“奶奶的!讓這老傢伙出面也只才刮出這點東”
當然事後還有樁趣事,濟南青樓聯合會原本舉行一次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