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部分(3 / 4)

小說:九尾龜 作者:嘟嘟

忿忿的道:“好好的一個慈善會,如今弄成了一個大臺基,還不如不開這個會,還覺得乾淨些兒。”秋谷聽了道:“老伯這個意見卻錯了。這個賽珍會雖然被他們弄成了個大臺基,卻究竟那班饑民還得些實惠。”王子深王太史聽了,搖一搖頭道:“照你這樣的說起來,這些敗壞風化的舉動都是應該的了?據我看來,賑濟饑民的事小,不過患在一時;敗壞風化的事大,卻是患在久遠。兩下里比較起來,究竟有些輕重的分別。”秋穀道:“老伯的話自然不錯,卻又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上海這個地方本來是風俗狠壞的,就是沒有這個賽珍會,依然也是這個樣兒,並不是開了這個賽珍會方才敗壞風化的。不開這個會,風俗未見得就會變好;開了這個會,卻實實的在災民身上有些益處。這樣的比較起來,還是賑濟饑民的事情來得重些。兩位老伯以為何如?”王子淵和王子深兩個人聽了,低著頭想了一想,覺得當真不錯,也便點頭稱是。一會兒端上菜來,清清疏疏的幾樣,卻甚是精緻。座中就是主客三個,不請別人。秋谷吃了幾杯酒,有了幾分酒意,不覺提起滿腹的牢騷來。放下酒杯,嘆一口氣,霍地立起身來,口中高吟道:“姮娥老大無歸處,獨倚銀輪哭桂花!”吟罷,就不覺悽然欲涕。王子淵王太史聽了,對著他兄弟嘆道:“古之傷心人!”說著,又把這兩句詩在口中翻來覆去的唸了兩遍,擊節歎賞道:“好詩,好詩!”說著,又問秋穀道:“是近作麼?好象這兩句詩在古人詩集上沒有見過。”秋谷笑道:“這兩句是錢虞山的《秋興》詩,是本朝幹嘉年間禁晶,坊間沒有刻本的。”王太史聽了點一點頭道:“他的詩你還記得不記得?可好請抄寫幾首出來,也好叫我們見識見識?”

秋谷聽了,便向王太史索了紙筆,提起筆來,風雨一般的就寫了二十餘首。放下筆來道:“還有一半沒有寫出來,卻記憶不全了。”王太史接過來,高聲朗誦了一遍。

又遞接他兄弟看了一遍,兩個人都嘖嘖歎賞。秋穀道:“他這個詩都是慷慨激烈之音,覺得比平常的詩要容易見長些。”王太史兄弟都點頭稱是。

秋谷又吃了幾杯酒,王太史見秋谷酒量不差,叫換過大杯來,又灌了秋谷幾杯。

秋谷不覺有了七八分酒意。一眼看見壁上掛了一口古劍,便走過去取在手中,拔出鞘來看了一看,卻是一口雙劍,讚道:“這把劍雖然算不得寶劍,卻也狠有些兒身分。”一面回過頭來對著王太史兄弟兩個說道:“小侄酒酣耳熱,要大膽在兩位老伯面前放肆一下,舞一回劍,和兩位老伯佐飲何如?”王太史兄弟兩個齊聲說道:“狠好,狠好!我們正要請教。”說著,便大家立起身來。秋谷早把身上衣服略略的結束了一下,仗著雙劍走到院中,慢慢的舞動起來。起初的時候,只見那劍光一閃一閃的耀得人眼光不定,還看得見人影兒。舞到後來,只見萬道寒光高低馳驟,一團白氣上下縱橫,好似那大雪漫天,梨花亂落,看不見一些兒人影,鋒芒四射,咄咄逼人。王太史看了,倒覺得有些膽寒起來。一會兒劍光一閃,用了一個金雞獨立的架勢,收住劍法,露出一個人來,提著雙劍走進屋中,把劍插入鞘內,面上微微的有些紅影,向著王太史弟兄兩個拱一拱手道:“放肆,放肆。”

王太史攜了秋谷的手,仔細端詳了一回,口中說道:“不想你竟有這般絕技!

不枉了我那位老友一生忠厚,如今卻留下你這般一個材兼文武的佳兒。“說到這裡,不由得神色悽然。秋谷聽得王太史提起他老太爺來,更覺銜哀欲涕。王太史見了,恐怕提起了秋谷心中傷感,便也把幾句別的話兒岔了開去。秋谷心中暗想:如今的這般世界,這樣的篤於友誼的人,也總算是難得的了。這般想著,便越發的心中感動起來,不免要把他們兩個恭維幾句,他們也不免要謙遜一番。吃過了飯,又談了一回,方才別去。

過了兩天,張園的賽珍會已經完了,辛修甫一定要邀著秋谷到他公館裡頭去住,秋谷也便答應,辛修甫便把要娶蘇青青的一層情節和他說了。秋谷在常熟的時候,已經接了辛修甫的信告訴他這件事情。又聽了貢春樹和劉仰正與他細說,早已知道這件事兒的根由始末。如今聽了辛修甫的話,故意沉吟一會道:“你當真要娶蘇青青麼?”辛修甫道:“自然是當真的,難道我和你說謊不成?”秋谷搖一搖頭道:“你常說,將來娶妾,斷不要堂子裡頭的倌人,怎麼如今又要起倌人來?上海的倌人豈是可以娶得的麼?”辛修甫道:“你常常說,真有良心的倌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我恰恰的遇著了這個蘇青青,就和你的遇著陳文仙一般。”

秋谷不等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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