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了。
她捉著錢包就往樓下的二十四小時的小賣部跑去,穿著拖鞋的腳走出電梯就覺得一陣陣的涼意。
她直接對著服務員就說要一箱德國黑啤酒,服務員是個兼職的男生,年紀不過二十一二,聽到蔣夢曦的話一下子怔在那兒。
蔣夢曦看了他一眼,只是重複了一下剛才自己說過的話:“麻煩一箱的果黑啤酒,謝謝。”
服務員最終還是將一箱啤酒搬到她跟前,十多斤重的箱子,她付了錢自己一個人晚上搬。
夜風中,只留個一個單薄的背影給燈光中的售貨員。
一箱的啤酒有些重,蔣夢曦抱著進了電梯,卻還是抱在懷裡面,回到屋子的時候整個手臂已經酸了。
她啤酒她比較偏愛喝德國黑啤,有一種咖啡的味道,酒精味不是很濃,就好像怎麼都喝不醉一樣。
拉環拉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面顯得很大,入喉的啤酒帶著冰涼的觸感。
以前她不想喝,卻總是要迫不得已要喝,現在她卻只想喝。
很久沒有醉過了,她都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醉過。
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地面上已經是一大堆的罐子,門口有鑰匙轉動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程子昊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看著她眉頭皺得很深。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程子昊能夠做到那麼少的表情,除了皺眉就是面無表情,偶爾一兩次的笑容就像是曇花一笑一樣。
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她忍不住起身,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酒精麻木了神經,小腦控制行動並不怎麼靈活,眼看著就要往前栽跟斗了,幸好程子昊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扶住。
“你怎麼喝酒?!”
語氣很冷,帶著幾分苛責。
蔣夢曦仰著頭,手上還舉著喝了不過一半的啤酒罐,眼睛彎彎,嘴角的酒窩微微而陷:“喝酒?來,程老師,我們喝喝酒吧。”
緊皺的眉頭不禁一深,程子昊臉色不虞地看著眼前已經醉酒的女人,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將手上的西裝外套和公文包往一旁一扔,扶著她到一旁的沙發。
地上散落四處的啤酒罐,桌面上還剩下兩三瓶完好無缺的罐子,一旁的紙皮箱被掏空了放在那兒。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懷裡的人突然伸手戳著他的臉,嘴裡還唸唸有詞:“程老師,你是不是不會笑啊?你怎麼都不笑啊。”
他抬手將那青蔥白指拉了下來,蔣夢曦仰著臉直直地看著他,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她其實並沒有醉,她只是想要醉而已,可是酒量太好了,卡在那兒,只到一般,看著程子昊,她就覺得難受,從未有過的難受。
“程老師,沒有阿勁,你會和我結婚嗎?”
程子昊微微一怔,看著那淚眼朦朧的眼眸,動了動,將她抱了起來:“你醉了。”
說著,抱著蔣夢曦往浴室走去。
“我沒有醉!沒有醉!程子昊,你回答我,你回答我,是不是沒有蔣勁你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你是不是還愛著夏琳,是不是!”
情緒一旦爆發,怎麼都控制不住。
她沒有醉,可是她卻覺得自己醉了,因為只有醉了,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質問程子昊。
在程子昊跟前,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從領證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不到,她
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可是他卻過得渾然不覺,憑什麼她過得那麼難受,他卻可以過得那麼心安理得。
程子昊腳步一頓,低頭看著她,臉上有幾分皸裂,卻還是語氣淡定地開口說道:“夏琳找過你?”
蔣夢曦微微一怔,看著程子昊突然笑出了聲音:“程子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自私。”
說著,抬手想要從他身上扒下來,可是對方抱得緊,她扒不開。
她喝了酒,雖然沒有完全醉,卻還是有了幾分亢奮的醉意,扒不開就用力,長長的指甲劃過程子昊的手臂,一條條的血絲泛起來,她卻像是沒有見到一樣,拼命地掙扎著:“放開我,程子昊,放開!”
她心裡面難受,很難受,可是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程子昊,不慍不火的,不靠近也不會離開,將她困在這裡。偶爾高興的時候給那麼一點點光芒照耀一下,好讓她繼續堅持下去。
她心裡面難受,就只能對著他發洩出來。
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樣,又錘又打,可是無奈程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