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的人群那麼多,她就只看到夏琳,照在人群的前方,看著她們笑靨如花。
心口就好像被什麼撅著不放一樣,就連呼吸都困難。
惶惶不得終日,從夏琳回來到現在的壓抑,沒有可以說,也不能說,那些難受和委屈都只能自己一個人承受著。看著他們一點點地走回從前,她手足無措,私底下歇斯底里,抬頭的時候卻只能對著程子昊笑。
她難受,卻找不到發洩的口。
圍觀的人那麼多,她滿臉都是滾燙,耳根子就好像被火灼燒了一樣。
但是夏琳的笑容那麼的刺眼,刺得她滿眼都是生疼生疼的難受。
還要在乎什麼?
以前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都敢幹的事情,現在不過是對著一些不知名的路人甲而已。
抬手,墊腳,張嘴。
她咬得有些發狠,將所有的難受都發洩在那樣的一次親密無間中。
閃光燈不斷地傳來,她抱著程子昊的手不斷地收緊,兩個人抱得那麼近,沒有半分空隙的擁抱,卻還是不夠真實。
鬆開手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夏琳。
對方還是在笑,若無其事的笑,顯得蔣夢曦就像是一個無聊透頂的小丑一樣,沒有觀眾,就自娛自樂。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她的腳已經被磨得走路都成問題。
“子昊哥,有空嗎?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一下。”
一旁的夏琳走上來直接就開口,蔣夢曦脫著頭套的手微微一頓,手指不斷地收緊,掐在手掌心裡面,疼得沒有絲毫的感覺。
程子昊似乎看了她一眼,她沒有勇氣站在那兒聽答案,默不作聲的自己提著那長長的裙襬往包車走去。
身後的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麼她不知道,七點多的晚風吹過來,她只覺得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冷得讓她瑟瑟發抖。
車子將她送到公寓樓下,蔣勁被放到程子昊父母那邊,她沒有走樓梯,十多層,一步一步地走上去,扶著那樓梯,不急不緩地走著。
眼淚一滴滴地順著臉頰打在那階梯上面,樓道那麼安靜,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
從下午一點多到現在八點多,她沒有再吃任何的東西,雙腳被高跟鞋磨得紅腫紅腫,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她很大的力氣。
人還沒有走完整個樓體,聲控燈就已經關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跺跺腳讓它重新亮起來。後來就算了,反正亮和不亮,都是一個人。整個人軟軟綿綿,爬上十七樓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了。
眼淚沾溼了整張臉,她隨便洗了個澡,從冰箱裡面翻去前幾天買的一些蛋糕,吃了就往床上撲。
明明妒忌害怕得發狂,卻一個電話都不敢打,這樣的小心翼翼,難受得讓她幾乎要瘋掉。
迷迷糊糊間一側的床似乎陷了下去,程子昊抬手動了動她,似乎說了些什麼。
她又累又困,只是隱隱約約聽到禮服什麼的。
定好的禮服已經從法國運回來了,這是蔣夢曦第二天醒過來才發現的事實。
同樣的,也是剛想起來,她和程子昊的婚禮竟然就在半個月後。
她竟然渾然不覺,因為這一切,都是歐麗柔操辦的。
整個週末就貢獻在拍婚紗照和試禮服中,高貴典雅的好幾套禮服,伸手一摸就知道是昂貴的布料。
陪同的蔣麗麗一臉的羨慕妒忌恨,她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被烘托出來的高貴冷豔,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她終於知道昨天晚上程子昊說了什麼了,今天的禮服只能她自己一個人來試。
再好看又怎麼樣,這些華麗的外在,怎麼都填補不了她從一開始的慌亂。
“夢曦,你怎麼了?”
蔣麗麗也看出了蔣夢曦的不對勁,那麼多的燈光打下來,她一張上了妝的臉白得有些滲人。
收回鏡子裡面的視線,蔣夢曦回頭看著蔣麗麗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衣服太漂亮了,穿在我的身上,好像做夢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想是做夢一樣。
“夢曦,你是不是不開心,你不要嚇我,你最近總是不說話。”
蔣麗麗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蔣夢曦,以前她最苦難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唯一能夠讓她奔潰的就只有將近了。
可是自從聽說她要結婚以後,她很明顯察覺到她整個人的情緒很不對勁,有時候看起來很高興,卻總是在你轉身的時候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