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溫暖就像是帶著誘惑的罌粟一樣,明明知道有毒,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手臂橫在她的臉上的時候,蔣夢曦還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直接抬手就將他的手臂拉了下來,緊緊地抱著,整個人直直地往橙子好的懷裡面鑽。
堵塞的鼻孔讓她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眼淚熱燙燙地從眼睛裡面流出來,鍥而不捨的,她抬手抹了一次又來一次。
“程老師,我難受,好難受。”
她抱著他,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聲音就好像是蝴蝶震翅一樣。
黑暗中,無助而讓人心悶。
原本只是一段段地流著的眼淚突然之間氾濫起來,她咬著牙,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後背的大手一點點地安撫著她的情緒,那樣輕盈的力度,就好像陽光落在身上一樣,似乎生怕驚擾了她。
可是儘管如此,蔣夢曦還是越哭越大聲,大半夜的,有些驚人。
最後她還是在半個小時後停止了這樣的一場鬧騰,順著程子昊的手臂默不作聲地爬回去了被窩,睜著眼睛,聽著身後那一聲聲的呼吸道到天明。
有人說,失眠是因為腦子裡面裝的事情太多了,蔣夢曦覺得這話不對,其實她的腦子裡面裝的事情並不是很多,不過是一個程子昊,可是她還是連續失眠了兩個晚上。
時好時壞的感冒,加上那吃了感冒藥也仍舊不能夠入睡的失眠症,折磨得她只能夠在課堂上折磨老師了。
身邊的人都在認真地做著筆記,就她一個人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臺上的老師已經不止一次喊她的名字了,可是看到她每次站起來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之後,最後還是無奈地揮了揮手,讓她繼續睡,還很好心地讓一旁的同學記得時刻關注她的冷熱狀態。
還真是,體貼至極。
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到蔣麗麗出差回來後,捉著她跑到a市的一座山高空彈跳了兩次,她顫抖著腿站在終點。工作人員解開她身上束縛的繩子後,她很沒有出息地就跌在地上了。
雙腿軟綿綿的,就連眼睛都是混混的,因為她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人竟然是程子昊。
額頭被溫暖附上的時候,她才驚覺,其實自己只是軟了雙腿而已。
蔣麗麗早就逃之夭夭了,剩下她一個人咧開嘴笑得像個蛇精病一樣扯著程子昊的衣袖:“嘿嘿,程老師,你怎麼來了?”
她記得今天是夏琳新店開張的日子,他們兩個人張羅了那麼久,程子昊居然沒有出席,呵呵。
程子昊瞪了她一眼,臉色冷得有些嚇人:“再不來,我怕要幫你收屍。”
蔣夢曦嘴角一頓,沒再敢說話。
程子昊說得對,要是他再不來,真的很有可能幫她收屍了。
手剛捉上程子昊的手臂,她直接就暈過去了。
四十一度半的高燒,燒得蔣夢曦腦子都犯。閉著眼睛在醫院的病床上,因印尼聽著夏琳和程子昊的交談,溫和有序,大大小小,卻讓她腦子發疼。
她在病床裡面躺了一天,第二天莫名其妙地退燒了,連帶那一個多月的感冒也好了起來,整個人精神氣十足。
“夢曦,你總算好起來了,再不好起來,下個月的婚禮可就是要推遲了!”
她剛回到家,就聽到歐麗柔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抬頭就看到歐麗柔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怔了怔,她才搖頭笑到:“怎麼會呢。”
如果不是歐麗柔提起來,她都忘了,和程子昊的婚禮定在下個月的八號。
掐指算算,不過是十天的時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昊昊說你這病都病了一個多月了。”
歐麗柔捉著她的手,柔軟的手心掌在她的手背上,溫軟的觸感讓她有幾分怔忪。
“媽媽!”因為生病和上學,她這個月見到蔣勁的日子不多。小孩子免疫力本來就不好,她之前為了不傳染給蔣勁,就連抱抱他都不敢。
現在終於好了,人不會蹲下身子將自己兒子抱進了懷裡面。
微微低著的視線突然出現一雙晶亮皮面的黑皮鞋,蔣夢曦微微一怔,抬頭對上程子昊的眼神,鬆開蔣勁的手對著他笑了笑:“怎麼了,程老師?”
程子昊總是喜歡在有事找她的時候用這種跟我來的表情看著她,次數多了,她沒等他開口就先一步問出來了。
程子昊看了看一旁的蔣勁,她瞭然,拍了拍蔣勁:“啊勁先去做作業,媽媽和爸爸有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