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什麼也沒有,沒有空白,也沒有那錯覺得的閃光。
只是飛天不在了,僅此而已。
平舟本以為自己是會哭出來的,但是並沒有。一直都沒有過。
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只流過一次眼淚。
就是衝進輝月殿見到失去理智的飛天,那個時候。
儘管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多少次為他頭痛煩惱過。也恨過,也想放棄他,也想就這樣隨波逐流任他去。
”你可以為我成年嗎?”
那個聲音有些顫,眼睛水汪汪的,臉龐不知道是因為難堪還是羞恥而泛紅。
好象下一刻就要哭出來,或者轉身跑掉一樣。
“很抱歉,殿下。”
他看到他的臉上的緋紅一瞬間就褪掉了,變得煞白煞白。那有些顫抖的唇迅速抿了起來,緊緊的一條泛白唇線,平舟甚至注意到籠在廣袖下的手指緊緊蜷握。
那一刻,話剛出口的時候他便後悔了。
但是飛天立即抬起頭來說:“是我冒昧了,你不要見怪。”
那一瞬間平舟覺得身體裡有什麼在破裂。
沈睡許久的飛天,醒來後一直用驚豔而痴迷的眼光注視他。
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
覺得心慌,又覺得煩亂。
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象孩子似熱情純真的他。
但是那一刻平舟就知道了,他破壞了什麼。
飛天再也沒有那樣的目光追逐他。
總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表情變得有些僵硬和隱忍。
目光沈靜,不再莽撞冒失的說話。
穿著大紅的衣裳,黑髮飄揚的少年,象是下一刻就會隨風而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捉住,可是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頹然鬆手。
他不知道想捉住些什麼。
飛天曾經給過他機會,但他放脫了。
他知道奔雷親來,知道克伽虎視眈眈,知道……
有的時候甯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那樣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不必顧忌。
任性有的時候,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
平舟從未見過誰可以真正的任性。
懵懂的少年總要成長,強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