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納德示意樂隊奏樂。
眾目睽睽之下,索菲亞不好推脫,只好接受國王的邀請。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為什麼會想起蘇洛呢?
是不是自己太思念迪亞戈,所以才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可是,他們的眼神那麼相似,連微笑都那麼相似。
索菲亞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法自拔。
“快醒過來吧!”索菲亞低下頭,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她該不會就是皇后的人選吧?”“前兩天聽說,陛下還鬧著不要選後,誰知這才過了多久,就被這個小姑娘迷住了。”“也難怪,那天甄選會的時候你們不在場,就是這個小姑娘,打扮得可真漂亮啊。國王陛下一見到她,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了。”“是嗎?”
莉莉穿過人群,找到了祖父,氣咻咻地質問道:“爺爺,您不是說我一定會被選中的嗎?”
“我以為他不過是個沒見識的鄉下小子。”阿利納侯爵不無後悔地說,“誰知道他曾經在收養他的人家那裡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甚至還精通劍術。現在翅膀長硬啦,不好辦哪!”
舞會還在進行。
國王和幾個王公貴族寒暄了一番,趁眾人不注意,悄悄離開座位,輕輕走到索菲亞身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側門走。
索菲亞一驚,慌忙把手抽了回來。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的口氣很平靜,但是不容反抗。
索菲亞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跟著他,任他握緊了自己的手,從側門出去,沿著樓梯盤旋而上。
她用心感受著從那隻手傳來的溫度。
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了塔的頂端。國王推開門,外面是繁星滿天,如同藍色絨布上綴滿了鑽石,璀璨奪目。居高臨下,整個首都燈火通明,盡收眼底。
“喜歡這裡嗎?”他偏過頭,髮梢被風拂起,燈火氤氳之間,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迷離起來。
索菲亞彷彿走進了他設下的一個迷宮,找不到出口。
“你就……那麼討厭皇宮嗎?”國王用手支著身子,斜靠在大理石砌成的陽臺上。
索菲亞定定地看著遠處,燈火闌珊之處,巨大的山脈延綿起伏。她朱唇輕啟,低聲說:“是的,我討厭這裡。因為有人還在等我,我沒有辦法在這裡待下去。”
“可是,萬一你當上皇后呢?”國王突然用雙手扶住欄杆,環住了她。
索菲亞避開了他追問的目光:“您不要開玩笑,莉莉小姐不是已經內定了嗎?”
“如果……”他頓了頓,低下頭說,“我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呢?”
“您剛剛登基,恐怕有些事情不是您單獨就能決定的。”索菲亞嘆了一口氣,“陛下,我知道您為此也有很多苦衷。但是,自從那天您力排眾議救了我的父親還有兄長,我就知道,這是個了不起的君主。無論有多大困難,您都會勇敢面對。您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帝王。”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國王說道,“不過,很感謝你的支援,我也很需要你的支援。”
大廳裡換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索菲亞轉過身,繼續看著遠方。
“索菲亞。”
“是,陛下。”
“我不知道這種遊戲,我們要玩幾次。”
索菲亞不明白國王說的是什麼。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我請求你,能不能為了我,留下來?”
“我不……”她輕輕轉過身,整個人突然呆住了。
國王摘下自己的面具,笑道:“我很真誠地想再問你一遍:嫁給我好嗎,我的小索菲亞?”
他在她面前單膝跪下。
他的眸子,深藍色的,在夜空下閃爍著。
索菲亞的肩膀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她過去,抱住了他,輕聲呼喚著他真正的名字:
“迪亞戈……迪亞戈……”
簡直像做夢一樣。
迪亞戈站起來,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為了父親的事情,吃了這麼多苦。明明自己就在她的身邊,卻沒有辦法抱住她。
現在,終於見面了。
終於,能夠見面了。
第6章 婚禮
在皇家教堂中,迪亞戈和索菲亞將要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普通民眾聽說了國王與王后的故事,讚歎不已,婚禮將近,